寧矜仰頭望向傅宴青,眼神執拗。
“是他,絕對是他。”
“我們現在就回北市,他要幹什麼就衝我來。”
“我讓他放過圓圓!”
傅宴青心疼地看著寧矜滿是血絲的雙眼,也恨自己。
他恨自己沒保護好孩子,也恨自己沒有更快地斬草除根。
他就應該把一切有可能會威脅到寧矜和孩子的障礙都鏟除幹淨。
傅宴青深呼出一口氣,穩住寧矜的肩膀,聲音沉沉。
“寧矜,冷靜一些,先看看警察那邊的調查結果。”
白奇是要鏟除的,但如果圓圓真在他的手上,貿然前去隻會打草驚蛇。
而且如果這次動手的人不是白奇,那麼寧矜很可能重新暴露在白奇麵前。
她很可能還會因為這件事再次被白奇盯上。
警察那邊有了消息。
但卻不是什麼好消息。
“那人是個蛇頭,叫做茶猜,是個慣犯,經常流竄在這條線路上,找長相漂亮的男和女孩下手,一直在我們的通緝令上。”
“但他的反偵察能力很強,我們這邊常年懸賞都沒抓到,你們家長要做好心理準備。”
餘下的話警察沒說。
這麼多年來,他們不是沒找到被茶猜賣掉的孩子,但找到的孩子大多已經身體殘疾。
不是斷手,就是斷腳,還有的人眼睛都被挖了。
寧矜聽到這個消息,連站都站不穩了。
她像是被人按進幽暗的水池裏,窒息,恐慌,憋得她眼前陣陣發黑。
要不是傅宴青眼明手快地攬住她,寧矜恐怕已經跪在了地上。
傅宴青臉色凝重,一邊穩住寧矜,一邊同警察說。
“麻煩你們了,如果有什麼消息,還請你們第一時間告訴我們。”
“當然,這是我們的職責。”
警察看了眼臉上已經沒有半點血色的寧矜,十分同情。
“帶你朋友好好休息,我們一定會盡力的。”
“謝謝。”
傅宴青明明攬著寧矜,卻似乎從她身上感受不到半點溫度。
寧矜像是被剛才警察說的話抽幹了精氣神,同時也抽幹了所有的溫暖。
“寧矜,看著我。”
傅宴青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臉,將他的臉抬起來。
“我發誓,我一定會把圓圓完好無損地帶回來。”
“寧矜,聽到了嗎?”
寧矜看著他,眼神空空的,像是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隻重複著那句話。
“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寧矜,我一定會把圓圓找回來。”
“是我的錯。”
寧矜好像陷入了一個夢魘。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條盤山公路,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大火燃燒。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親人墜落,而她無能為力。
一口鮮血猝不及防地從寧矜嘴裏吐出來。
“寧矜!”
傅宴青大驚失色,而寧矜已經失去了意識。
寧矜是氣急攻心導致的暈厥,好在傅宴青送到醫院及時,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但她可能受到了太大的刺激,一時昏迷有些醒不過來。
傅宴青剛安頓好寧矜,他的手機屏幕亮了下。
是一條信息。
傅宴青點開信息,看到裏麵的內容時,眼神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