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矜看向白奇。
“一份股權轉讓書不夠,我還可以給你更多。”
“不不不,”白奇搖著手指,很是快活。
“我不缺錢,我就喜歡跟人玩遊戲,看人做選擇。”
白奇一手擰起圓圓的衣服,提著他往後拖,同時又讓另一人抓傅宴青。
一步一步地向後退,退到山崖邊上。
山風烈烈,耳邊是瀑布墜落的撞擊聲。
隻要一推,兩人就會墜入瀑布底下的深潭。
白奇看著寧矜,輕笑:“寧小姐,選一個。”
寧矜渾身都很冷,崖邊的風帶走了她所有的溫度。
冷風從衣服的邊角縫隙灌進來,再鑽進血肉裏。
她突然覺得很可笑。
眼前的場景似曾相識。
也是懸崖,也是選擇。
不過那時被選擇的人是她,而選擇的人是傅宴青。
白奇拖著圓圓的後領往那邊懸崖邊扯了扯。
圓圓的淚水終於控製不住,放聲大哭。
“媽媽!”
“白奇,對一個小孩子動手你算什麼男人!”
“哎呀,我就是手抖了一下,怎麼還上升到人生攻擊了?”
白奇看好戲似的,又給旁邊的男人使了個眼色。
對方二話沒說,當著寧矜的麵,一刀劃在了傅宴青的臉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血過多,明明都能看到皮肉,可流出的血卻少的可憐。
傅宴青沒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血過多,已經失去了意識。
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他緊閉的雙眼,蒼白到近乎透明的臉色。
偏偏都到了這個時候,他好像還是本能地站著,不讓自己倒下。
圓圓的臉色越來越白,嘴唇也嚇紫了。
雖然在剛才喊過那聲媽媽之後再也沒有吭聲,但他臉頰上的眼淚已經說明了一切。
寧矜眉心直跳,眼神一寸寸地冷了下去。
她在等,她需要時間,才能讓警察和李易的人慢慢將四周包圍。
白奇看寧矜一直沒有做出決定,耐心也似乎告罄。
他臉色變得扭曲而冰冷:“我數十秒,你再不做決定,我就把兩個人都扔下去。”
寧矜心頭一跳,神情前所未有的冰冷。
“十。”
“不用數了。”
白奇和寧矜的聲音同時響起。
寧矜看著白奇,似乎從喉嚨深處擠出一道極其平靜的聲音。
“放了我兒子。”
傅宴青的睫毛動了動。
他的確在昏迷的邊緣,但還是強撐著一口氣,。
聽到寧矜的回答,他沒有半點怨懟,相反,他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甚至唇角揚起清淺的弧度。
至少這一次,他沒有再讓寧矜受傷,至少這一次,他盡到了做父親的責任。
束縛著他的繩子,已經被他用東西磨開了,旁邊看守他的男人也因為他先前的表現放鬆了警惕。
傅宴青垂眸,心裏已經有了決定。
白奇顯然沒有料到寧矜會這麼快作出選擇,臉色陰沉下來。
“白家人果然各個都是冷血。”
“自己男人,說不要就不要了。”
寧矜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沒有接話,重複一遍。
“放了我兒子。”
“你想得美,我就要看到你們白家人永失所愛,痛苦至極的模樣。”
白奇麵目突然猙獰起來,剛要把圓圓推下去,身體卻猛然被人向後一扯。
緊接著跟著那人,直直地往下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