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寧矜長舒一口氣。
手心裏全是汗,身體也因為剛才保持著僵直的姿勢,隱隱泛著痛意。
“去茶卡山。”
“寧小姐,不行。”
李易卻攔住了寧矜的去路。
“這擺明是送死的局,傅總離開之前交代過我,無論如何以你的安全為先。”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管他交代什麼?”
“他吩咐的是你,可做出決定是我,我再說一遍,帶我去茶卡山。”
李易依舊執著,寧矜徹底冷臉。
“如果你想讓傅宴青死,你就繼續攔著。”
“據我估計,他現在的出血量已經快到了致死的程度。”
“他是瘋子,難道你也是瘋子嗎?”
“……”
李易十分掙紮,片刻後沉沉開口:“好,我送你去。”
一小時後,寧矜孤身出現在茶卡山上。
白奇特別將地址選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山崖邊。
她看了眼西裝革履,穿得人模人樣的白奇。
比他想象中更加人畜無害。
如果不是剛才沒有跟他通過電話,她甚至都會以為麵前這個儒雅的男人是哪所學校頗有名望的學者。
白奇不是一個人,身邊還跟著兩個穿著黑色衝鋒衣,長相凶悍的男人。
此時白奇看著寧矜,似笑非笑:“你還真有膽子。”
寧矜吐出一口氣,聲音極其冷漠:“他們人呢?”
白奇冷笑:“在裏麵,別著急。”
寧矜拿出一份股權轉讓書,放開第一頁。
“你現在公司已經被打壓到破產清算的地步,有了這筆錢,你就可以東山再起。”
“你要的不過是白家的認可,我來當你的踏腳石。”
白奇嘖了一聲:“剛在電話裏不是挺囂張的嗎,怎麼現在就歇菜了。”
“我隻是不想浪費時間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哦?是嗎?”
白奇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吞雲吐霧。
“那你選一個重要的。”
他頓了頓,嗓音裏全是看好戲的惡意。
“另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繼續留下陪我玩遊戲。”
話音落地,白奇讓人把圓圓和傅宴青都帶了出來。
兩人都被麻繩捆住手腕。
圓圓的情況還好,隻是臉色慘白,眼下青黑,整個臉頰小了一圈。
一看見她,小家夥雙眼瞬間通紅,淚水也在眼眶裏打轉,可卻咬著牙沒讓眼淚流下來。
一聲不吭,也沒喊媽媽。
寧矜心都要碎了,隻能強行讓自己穩住情緒,又把目光看向傅宴青。
他的狀況糟糕得很多,黑色西裝全是皺褶,裏麵的白襯衫隱約透著暗紅。
白色的襯衫下擺已經被染成了暗紅色,此時看上去濕淋淋的,好像正從裏向外滲出血。
平常高大挺拔的身形,此時卻似乎有些站不穩,僅僅靠著一口氣撐著。
傅宴青站在那裏,即便身處險境,也不見任何畏懼,好像此刻重傷流血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的眼睛裏有著擔憂,但卻並非是針對於他此刻的處境,而僅僅是深深地看著她。
好像在說,你會有危險。
白奇像是被興奮刺激的雙眼發紅,並不急著發話。
反而是要寧矜能夠好好欣賞兩人的境地。
等寧矜看得差不多了,白奇才笑眯眯地開口。
“寧小姐,選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