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我就好像一個遊離在陰陽兩屆之間的怪物,不生不死,僅僅隻是在遊蕩而已。
隨著時間的推移,距離9月已經越來越近。由於羽清的突然去世,現在沈家大院廣告代言人一直空缺著。這天,羽蝶聽完了她父親的電話之後,急匆匆去到了老爸那兒,把柏先生的決定告訴了他。
顯然,對於柏先生的決定,老爸不太想點頭,盡管他把我叫了去,但是,他依舊是不忍。
“新的廣告代言人選定了你,你願意嗎?”
老爸問我。
很快就將是發布會,然後接下來就是開幕的大會,作為廣告代言人的話,都得到現場的。
而我知道,實際上,作為廣告代言人的我,就是個巨大的誘餌,將李萬昌父子吊出水麵的誘餌。
這一次我沒有猶豫,重重地點了點頭。
“隻要可以結束這一切,我願意!”
後麵的話我沒有說出來,雖然我覺得說出來肯定會很搞笑。
隻要可以結束這一切,讓我們以及我們的後人從此不被這遺產和砝碼的陰影所糾纏,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現在這條命,是在老爸的保護下長大的,是被保護著我的人們救回來的。
雖然我還不知道自己本應登上族譜的名字究竟是什麼,但是,我依然應該這樣地說:
我是何代坤,沈家最後的繼承人!
於是很快消息呈爆炸狀態被媒體公布了出去,我無聊地趴在電腦前翻看著網絡消息,近來幾天,娛樂版的頭條都被我給占領了,錦都本地消息的頭條也基本被我占領了,我哭笑不得,我哪兒來那麼大的魅力吸引著媒體的圍觀?
其實他們不是為了圍觀我,而是關注著羽清之死和沈家大院的消息變化罷了。
同時,媒體和網友也在四處搜尋著我的一切相關信息,因為在他們所知道的範圍內,我的名字是KenHollyday,但實際上誰都知道我本是中國籍,於是開始在一切可是查找的範圍內查找我的消息。
老爸最近在做什麼?我倒是有好幾天沒有看到他,問裴叔,他說老爸有事情出去了,問是什麼事情,裴叔說,他是為了你,能夠不再多問,就不問吧。
“裴叔,我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呢。”我說。
他笑了笑,在我的旁邊坐了下來。“問吧!”
“發布會上,肯定會有人追問我的名字是什麼,除了KenHollyday以外,中文名是什麼,我回答什麼?何代坤?”
也許在別人看類,我問的這個問題太白癡,一個長到15歲的人,居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向別人介紹自己的名字。
裴叔顯然是被問住了,搖搖頭,說:“代坤,其實,隻要你不去動你的戶口,沒人會知道千樺少爺給你取的名字是什麼,你也不一定要公布它啊。”
“我隻是好奇罷了,沒特別的意思。”
“不要怪你父親,”他伸手握住了我的雙手,握得緊緊的,“明亮已經盡力了,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他已經把一切可能發生的災難降到最低了。他是你父親,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他選擇告訴你或不告訴你,其實都是出於對你的保護,隻要你理解、明白,就好。”
這一切我都知道。老爸當然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所以,當我決定接受柏先生的建議成為沈家大院代言人的時候,我看到了他眼中那絕望的光。
處在這個位置上,就仿佛可以看到羽清在向我招手一般,每當我在恍惚間看到他身影的時候,我總是苦笑著,想起瓏瑤,以及瓏瑤腹中那還未來到人世的孩子,我就會感覺到無比的愧疚。
我能做的,也許隻有這些,我沒有老爸的勇氣可以將這一切隱瞞十五年,讓我擁有快樂的童年,也沒有沈千樺的勇氣可以豁出命去保護重要的人,我能做的,隻有這些。
我捂住了臉,什麼也不願再去想了。
就在這時,老爸回來了,將一個什麼簿子放在了我的麵前。我詫異地望著他,半晌,目光才回到了麵前的桌上。
那是我家的戶口簿!
我的手開始發抖了——名字,那個名字,就在這翻開的紙張裏麵!
三個字,僅僅隻是三個字,卻包含著大半個世紀的血淚!
我仿佛是一個從未見過鏡子的怪物,麵前正拿著一麵鏡子,而自己正再用閃爍而顫抖的目光,去看鏡中連自己都陌生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