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螢愣了愣，“我這般能吃，那往後豈不得長成一個胖子？”
譚三娘失笑，“你才不會呢，宮裏的嬤嬤知道怎麼養好女子的體態，畢竟人人都愛美，且又年輕，恢複得好。”
聽她這一說，梁螢才稍稍放心了些。
說來趙雉也真是奇怪，禦醫診斷不出個名堂來，他的身體又時好時壞，精力也大不如從前，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清減不少。
胃口不好飲食漸少，不沾葷腥，成日裏沒什麼精神，白天犯困，晚上則開始跟打雞血似的精神抖擻。
這一轉變也給梁螢帶來了困擾，他在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搞得她毛躁。
趙雉索性去榻上睡。
夜深人靜時那男人把雙手枕到腦後，兩眼大睜，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總覺得寢宮裏有什麼東西一般，變得神經質。
梁螢半夜
睡得迷迷糊糊時見到他跟鬼影一樣在寢宮裏遊魂，東摸摸西看看，像個神經病一樣，不知道在幹什麼。
“趙雉你在作甚？”
趙雉回過神兒，“我睡不著。”
梁螢：“……”
她痛苦地拉被褥把頭蒙住，打算白日去找趙老太，總得想個法子才行。
於是翌日梁螢前往永壽宮同趙老太說了說趙雉的情況，龔大娘插話道：“秀秀莫不是被什麼東西魘住了？”
梁螢：“？？？”
龔大娘表情嚴肅，“宮裏頭發生過數起戰亂，死傷無數，有的人若是心神低了，難免被什麼東西纏住。”
旁邊的譚三娘也道：“是啊，這陣子秀秀是瞧著不大對勁，連李疑都擔心不已，說他以前生龍活虎的，現在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全無往日的精氣神兒。”
趙老太沉吟許久，方道：“我也覺得他不大對勁，他打小就皮實，近些日言行舉止確實讓人捉摸不透。”
龔大娘道：“請外頭的道士進宮來瞧瞧也不礙事，或者廟裏的僧人來誦經祈福也無妨，既然太醫院查不出個名堂來，便用其他的法子試試看，總不能就這麼看著他奇奇怪怪神神叨叨。”
聽到這話，梁螢道：“連龔大娘你也覺得他神神叨叨？”
龔大娘掩嘴道：“我什麼都沒說。”
梁螢拍大腿，看向趙老太道：“阿娘，不是我唬你，昨晚我瞧著他在寢宮裏東摸摸西瞧瞧，我問他在作甚，他說他睡不著。
“當時我
就覺得奇怪，難不成以前趙雉有夢遊症？”
趙老太嚴肅道：“我沒見過他夢遊。”又道，“這陣子他清減不少，想來也受折磨的。”
譚三娘：“請方士進宮來瞧瞧也無大礙，往日征戰沙場，手上血腥重，給他壓壓邪，說不定就好了。”
幾個女人七嘴八舌，就趙雉最近的情形一番議論。
她們隻覺得他確實挺怪異，如果身體上沒毛病，那就隻能從玄學上找原因了。
趙老太會點黃老之術，認為可以試試找方士進宮給趙雉看看。
梁螢雖然是唯物主義者，但穿越都經曆過了，還有什麼是不能接受的？
但趙雉畢竟是一國之君，若傳出去精神不正常肯定會引起百官揣測，於是趙老太以自己夢魘纏身的名義尋民間的方士進宮驅除邪祟。
這事被趙雉知道後，他露出奇怪的表情，盯著梁螢看了許久，才道：“你們是不是有病？”
梁螢：“……”
謝謝，我沒病，你才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