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阿爹帶你去長見識,誰若是敢說你,你就吼他。”
這話奶娃自然聽不明白,不過小家夥很敬業,忍著哭鬧的心情“啊啊”的回應他。
待乳母喂了奶,換好尿布,穿好衣裳,梁棲梧被迫開啟了她的社畜人生,跟自家父母一樣做了一輩子的高級打工人。
當滿朝文武看到趙雉跟帶寵物一樣把小祖宗攜到朝堂上時,全都露出無法直視的表情。
這個時候梁棲梧是可以坐好的,趙雉一手圈到她的胸前,她老老實實地坐在自家老父親的懷裏,困惑看著底下站著的一大幫文武百官。
啊,那些都是他們家的打工人!
一旁的梁螢選擇無視。
她跟趙雉兩口子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她正經,趙雉則跳脫。正經是讓百官安心的,跳脫則是讓百官忌憚的。
盡管底下的官員們滿腹牢騷,但因著他是不講道理的土匪兵痞子,隻能忍而不發。
梁棲梧也很給力,居然沒有哭鬧,而是用充滿著好奇的眼睛打量她從未見過的場麵。
這不,當底下的某官員上奏政事時,一直都很安靜的小家夥忽地衝他咿咿呀呀,手舞足蹈特別興奮。
奶娃的聲音把人們的視線全都吸引過去了,梁棲梧說著他們聽不懂的嬰語,不安分地扭動著身子,想要脫離束縛自己的銅牆鐵壁。
她實在太活潑,搞得底下的人們再也無法專心,時不時看她。
方才上奏的官員因她的打斷,腦子有些斷片
,一時竟忘了剛才要報的事。
趙雉指了指他道:“繼續說,綿綿喜歡聽你說話。”
那官員的表情有些懵。
龍椅上的奶娃還在衝他笑,粉雕玉琢,手舞足蹈拍了兩下巴掌,一下子把眾人逗得哄堂失笑。
氣氛再無方才的肅穆。
梁螢掩了掩嘴,斜睨父子,佯裝懊惱道:“莫要胡來。”
趙雉完全把自家閨女當寵物,塞磨牙棒給她,小家夥果然安靜不少。
朝堂政事枯燥無趣,趙雉仿佛發現了能打發時間的稀奇,沒事握著自家崽子的腳玩。胖嘟嘟的嬰兒足極其靈活,會時不時扭動,就跟豬兒蟲似的。
鑒於起得太早,梁棲梧也沒堅持得太久就昏昏欲睡。
稍後內侍前來把她抱給偏殿的乳母。
退朝後,梁螢同趙雉道:“你莫要胡來,冬日裏冷,把綿綿撈起來恐受了涼。”
趙雉:“那便開春後讓她跟我一起上早朝。”頓了頓,“得讓那幫老迂腐習慣,一日不習慣,就一年兩年。”
梁螢:“……”
他真的很能。
這個朝廷如果不是有她,恐怕底下的百官全都反了。
趙雉攬住她的腰身,很有理由低頭道:“你瞧我對政務沒有任何興致,但有阿螢你打理,日後咱們的綿綿是唯一的繼承人,這可就由不得她有沒有興致了。
“咱們給她掙下來這般大的家業,她若是成了昏君,底下的老百姓就得遭殃,史書定會記上一筆。
“與其如此,我還不如從娃娃抓起
,從小就培養她身處這樣的環境,讓她日後習慣。
“俗話說近墨者黑,她再怎麼沒興致,對朝政也總有幾分理解。”
這話他說得理直氣壯。
梁螢不禁被氣笑了,“人家還在吃奶,你就一大早從窩裏撈起來,給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還是個人嗎?”
趙雉:“開春後再撈。”頓了頓,發愁道,“日後請先生教學,又該如何請?”
梁螢:“自然是一男一女,我就這麼一個閨女,斷不能被儒家傳統的那套荼毒了。”
趙雉這才稍稍放心。
他真的為了這隻幼崽操碎了心,懷上她的時候他替她老娘承擔了孕吐之苦,生產的時候他又親自接生,現在又開始發愁以後繼承家業該怎麼辦了。
活脫脫的操碎心的老父親。
梁螢自然很享受這種男人帶來的便利,性情穩定,能讓人心安。
實力強大,該庇護的時候絕不掉鏈子,忠誠且專一,因為軍事兵器之物就是他的第二個老婆,沒心思玩花路。
她無需費太多心思在他身上,不存在惡劣的後宅爭鬥。
兩口子在宮裏的生活特別簡單,她搞政務,他搞軍政,空閑時則逗逗崽子。
現在趙雉那家夥又發現了新玩法,她可以想象得出日後梁棲梧紮著兩個小揪揪在朝堂上撒野的情形了。
百官估計會集體抑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