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葫蘆生得頗大,來勢又凶,情急之中我也沒敢正麵迎上,隻一翻身,身形後仰的同時,腳尖墊起往上一托,輕輕一點間,那葫蘆貼著鼻子飛過去正飛向挺身而來的泥菩薩!
泥菩薩沒想到會有這一招,當時就給嚇了一跳,這貨的輕身功夫頗為一般,見來勢躲不過,抬起手來就是一掌!
這掌法的力道相當大,打在葫蘆上,立即將那葫蘆擊個粉碎,可誰也沒想到,葫蘆碎開的一瞬間,一個焰氣衝天的大火球轟然而出!
火球很大,而且很亮,刹那間這半黑不黑的林子便給照個大亮。更要命的是,這一下,不僅來勢洶洶,光那氣浪就極是驚人,首當其衝的泥菩薩連吭嘰一句的時間都沒有,便立即炸為齏粉,剩下幾個也給這近距離的爆炸推出多遠。
借著法相的力量,我並沒有炸暈過去,身形飛出的一瞬間, 我就地一滾撒腿就跑。
四腿著地,神猿相的我跑得極快,可四周的林子裏,嗖嗖嗖的腳步聲並不間斷,忙裏偷閑一回頭,嗖地一道靈符砸過來,我慌忙側身,卻不想,這一分神的功夫立即給腳下的枯枝絆了一個大跟頭。
這下可是摔得不輕,噗通噗通地掀起一通塵煙,我咬著牙想要爬起來,頭頂之上,黑影一閃有人落下,那人手裏拿著一根鐵棒,棒子不粗,但是很長,拚了命地往旁邊閃了一下,鐵棒砸在地上整個地麵都跟著一通猛顫。
那人見一棒打空,連忙轉身,長棍一掄使了個橫掃千軍,腰間用了我向上一擰,勉強躲過的一刹那,正聽斜刺裏一聲低吼。
用餘光掃過去,林子裏頭,一老者猛地往前趟了一步,緊跟著雙手微含緩緩一推,短暫的停頓之後,一股距離驟然轟出!
手掐指訣,我摒棄凝神,啪地使出一個金剛不壞,還是給老者的一記“推碑手”擊飛出去。
啪地一下撞在身後的石壁上,五髒六腑都跟著一陣翻騰,我咬緊牙關想要屏住呼吸,嗓子一痛,一股鹹腥的血氣從嘴裏噴了出來。
心知此事不妙,我起身要走,可一步還沒邁出去,腳下的土地便是一陣抖動。
我想啟雷步趕緊出去,一眼沒照見,左肩給人重重地打了一道強符,身形一歪的刹那,無數的藤蔓從腳下竄出來,直將我托了起來。
腳下不穩,可憑著跟四叔學的身法我還是在哪翻騰而起的藤蔓上邁出幾步,可這樣的行走速度哪裏敵得過偌大一片藤蔓,任憑你左躲右閃靈活得緊,一個不小心,還是給那藤蔓捆了去。
漫天揮舞的藤蔓,就像一長大網,任你怎樣努力,都根本衝不出去,眼看著頭頂一黑,密集的藤蔓壓下來,所有的法術都在那一瞬之間失了威力。
噗通一聲,幾乎給那藤蔓勒了下去,身子捆得牢牢地,已經變成了一個藤球。
那藤蔓像是活著的,每跟藤條都在一點點地縮緊著,我攥緊拳頭想要將藤蔓掙開,可,這些東西韌性驚人,就算神猿法相能使出千鈞之力,放在籠中也沒有半點作用。
臥槽。
心裏頭一著急,冷汗冒了出來,抬眼看時,四周的林子裏頭,一道道人影緩緩出現,而為首的那個,正是那個一臉晦氣的黑無常。
這女人胸平臉醜,確實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地方,可在這群麵部表情的行屍走肉間,她們姐妹倆倒是更有生氣些。那女人的手裏,拿著一根鏈子,鏈子的一頭兒,有一個像鐮刀一樣的東西。我並沒有見過會有這東西的人,但我知道,此物名為索命鉤,是專奔別人腦袋下手的東西。
走到距離我五米左右的距離,幾個人的腳步紛紛停下來,她搖著鏈子,麵無表情地看著我,另一頭,抱著哭喪棒的白衣女人也出現了。
和眾人相比,她的樣子略微慵懶些,不知為什麼,這女人打扮嚇人,卻總是笑吟吟地。
她輕輕地走到我麵前,上下打量,足足過了能有半分鍾,這女人才掩嘴嬌笑,似是在挖苦,有像是在讚歎地對我說:“不錯哦,小小年紀便有如此神通,不愧是祁家的子嗣。可惜,你不僅繼承了祁家人的悟性,還繼承了祁家人的臭脾氣,說句心裏話,要不是你犯下了殺身大罪,奴家還真舍不得對你動手呢。”
“你要殺我嗎?”冷笑一聲,我眯著眼睛看向她。
“殺你?一定會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主人現在需要你,所以,你還可以囂張會兒。”她說著,轉頭看向一個戴著麵具的少女。那女人穿著黑衣,緊身,卻又沒有太多限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