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 一個奴才連滾帶爬地跌下床榻,床幔被他的動作拉起, 讓人看得清楚內裏的情景, 德妃倉促間攏起衣襟,她滿麵潮紅,春光四泄, 她驚恐地抬頭朝外看去, 臉上一貫的平靜被徹底撕破。

她要下床,卻是雙腿一軟, 整個人跌落在床榻上。

德妃緊攥被褥, 略有些昏昏沉沉的腦海終於清醒過來, 她再也保持不了冷靜, 皇上怎麼會在這裏?!

殿內一幕, 讓四周奴才砰得一聲跪了下來, 恨不得當場消失,一時間內,翊和宮氣壓格外凝固, 讓人背後冷汗橫生, 噤若寒蟬。

歸秋看見殿內情景, 卻是人都傻了。

視線落在那個奴才身上, 她控製不住地驚駭, 怎麼會……

皇後皺著眉頭看清殿內情景, 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什麼醜聞能夠讓一個人萬劫不複?

於皇室女子而言, 很簡單,讓她不潔即可,簡單得甚至令人有些作嘔。

那個奴才連滾帶爬地磕頭: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談垣初眸色陰冷地看向德妃, 聲音極寒:

“都滾出去!”

皇室醜聞, 沒人會想要知道,許順福慌忙地領著眾人退下。

他抬頭望天,心底清楚,不論今日德妃是否是被陷害,都是徹底完了!

皇上不會留著德妃讓皇室蒙羞,讓皇長子蒙羞。

竹林中刮來一陣冷風,許順福驀然打了個寒顫,到底是誰這般能耐,能算計德妃至此

殿內,德妃掐緊手心,勉強恢複了一點理智,她聞著殿內的熏香,看向地上醜態橫生的奴才,哪裏還不知道她被算計了。

德妃狼狽地爬下地,人仿佛有點呆滯,許久,她淚流滿麵:

“皇上!臣妾是被人算計的!求您明鑒啊!”

談垣初聞言,嘲諷地笑了一聲。

德妃真當他是個傻子麼?

歸秋守門,一見他就立即高呼,給殿內的人提醒,德妃行苟且之事絕不是第一次,否則,歸秋豈能這般嫻熟?

德妃所謂的被人算計,是指什麼?

難道是指苟且之事敗露,被人今日設計讓他來親自捉奸?

怒到一定程度,談垣初直接被氣笑了,狗奴才還在不斷求饒,嚇得下身流出黃色腥臊液體,談垣初臉上的怒意卻是一點點消失,他看向德妃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他陡然出聲:

“許順福。”

外間許順福一驚,忙忙推門進來。

談垣初指了一下不斷求饒的奴才,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拖下去喂狗。”

他說是喂狗,人就絕不會死在喂狗前。

那個奴才嚇得涕淚橫流,渾身癱軟在地,不斷磕頭,呼天喊地地求饒: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是一時心迷鬼竅,求皇上饒命啊!”

許順福怕皇上更怒,趕緊讓人拖著這奴才離開。

這奴才被拖了很遠,拖入外間吞人的暗色中,哭聲依舊徘徊在殿內,讓眾人心底發涼。

所有宮人跪了一地,膽小的

嚇得渾身發抖,眼淚無聲地掉下來,目睹德妃和宮人苟合,今日她們還能有命活下去麼?

沒有人知道答案,但不妨礙他們覺得害怕。

雲姒在等坤寧宮的動靜,確認皇後已經出發去了翊和宮,消息也漸漸傳到後宮妃嬪耳中,她才出發去了翊和宮。

她早有準備,來得不早不晚,落後了皇後娘娘一步,卻是趕在了其他人前麵。

這一點無可厚非,她的褚桉宮本來就距離翊和宮不是很遠。

雲姒來的時候,恰好看見宮人被拖下去,宮人衣裳淩亂,下身濕透,被拖過身邊時,還傳來一陣腥臊味,雲姒差點嘔出來,她極快地看了一眼,在宮牆的燈籠下,看清宮人身上些許曖昧的痕跡。

猜想成真,雲姒不著痕跡地咽了咽口水。

德妃竟然真的這麼大膽?

她和秋媛對視一眼,都覺得後背有點涼,雲姒遲疑地望向前路,忽然有點不敢往前走。

但殿前的宮人已經看見了她。

雲姒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庭院中跪了一地的奴才,雲姒還瞧見盧冬勳的禁軍也跪在遊廊上,她心底駭然,今日一個不好,在場的人沒幾個活得下來。

雲姒心底已經開始後悔來這一趟了。

唯一沒有跪下的人就是皇後娘娘,雲姒站到皇後娘娘身邊,皇後娘娘神情複雜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