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1 / 3)

陸淞死了, 讓雲姒都有點沒回過神。

其實今日不論談垣初來不來,雲姒都不會讓陸淞活著離開, 所謂字條死無對證, 留下陸淞卻是夜長夢多。

結果是好的,如她所願。

但後來發生的一係列事情讓雲姒整個人都是處於震驚中。

她小心籌謀,生怕被談垣初知道, 結果談垣初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甚至最後陸淞都應該算是死在談垣初手中。

跟著談垣初回盼雎殿的路上,雲姒就仿佛是個鵪鶉一樣, 埋著頭不敢說話。

許順福領著秋媛等人退得遠遠的, 四周除了腳步聲一片安靜, 安靜得讓雲姒心底有點發慌。

談垣初瞥了女子一眼, 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 須臾, 他冷淡出聲:

“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麼?”

雲姒瞥了眼天色,四周盡暗,她不知道在摘月樓耽誤了多久, 大抵估摸著應該是快到醜時了。

但雲姒不敢如實說, 隻能甕聲甕氣道:

“嬪妾……不清楚。”

談垣初意味不明地輕嗤了聲, 不在乎她的含糊其辭, 又問:“那你清楚你現在應該在何處麼?”

雲姒再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就是真的蠢了。

她拉住談垣初的衣袖, 姣姣的黛眉輕蹙, 在淺淡的月光披上一層柔光,她不安地低聲道:

“皇上,嬪妾知錯了, 您罰嬪妾吧, 別這樣和嬪妾說話,嬪妾難受。”

她咬著唇,仿佛是真的難受。

談垣初要被她

氣笑了,今日這事,但凡有一個後宮妃嬪在這裏,都能給她打成和太監半夜私會,她說她難受?

難受的人到底應該是誰?

談垣初作勢要甩開她的手,她杏眸跟著輕顫了一下,仿佛下一刻就能掉下眼淚。

半晌,談垣初到底是沒有動作,隻是聲音冷硬:

“和他的事,你今日最好給朕解釋清楚。”

話音甫落,雲姒就立即道:“本來就是要和您說的。”

談垣初狐疑地看向她,有點不信她的話。

雲姒噎住,須臾,她才低聲解釋:“在渝州城時,嬪妾就說過,您若是想知道,嬪妾都會告訴您的,隻是您後來沒問嬪妾,嬪妾一直尋不到機會和您說。”

談垣初扯了下唇角。

說來說去,最後還怪到他身上了?

談垣初懶得再理會她,冷著臉往前走,直到進了盼雎殿,仍是沒甩開女子的手。

盼雎殿內點著燭燈,談垣初氣定神閑地坐在床榻上,等著某人的解釋。

某人還未說話,就懨懨地打了哈欠,困倦得厲害。

談垣初臉都黑了:

“你再給朕裝。”

她慣來會裝模作樣,談垣初一點都不信她是真的困了,再說,她得多大心,才能在這時候犯困?

雲姒杏眸氤氳了點水霧,聞言,她隻覺得委屈,困意這東西又不是她能控製的。

但她沒有火上澆油,談垣初會這裏和她好好說話,就代表他沒把陸淞當回事,但他仍是需要一個解釋。

雲姒意識到這一點後,心底

也清楚該用什麼態度對待這件事,她輕吸了吸鼻子,抬起杏眸看向談垣初,低聲說:

“皇上,您還記得在李家村時,李叔曾提起的陸家麼?”

談垣初抬了抬眼。

他隱約有點印象,隻說渝州城有災禍,陸家夫婦都在那場禍端中喪命。

談垣初看向女子,她提起陸家時,低斂了眼瞼,讓人有一點看不清她的神情,但談垣初卻隱隱覺得她這幅模樣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