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曾經提起祁貴嬪一樣。
但相較祁貴嬪,她眉眼間情緒要寡淡許多,談垣初皺眉,忽然覺得接下來要聽見的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對她來說,不會是一件好事。
雲姒腦海中不斷閃過往事,也許有人能夠曆經千帆後忘卻曾經的怨恨,但雲姒不行。
她永遠記得當時她的彷徨無助,也永遠厭惡陸家和陸淞。
莫說陸淞後來一直在惡心她。
即使陸淞後來當真對她有所補償,她對陸淞的態度也不會有任何轉變。
雲姒閉眼:
“那是陸淞的爹娘。”
“我曾借住在他們家。”
借住?
談垣初眼底情緒不著痕跡地稍暗。
雲姒仿佛在說其他人一樣,簡短地將一切概括,談垣初聽著她平淡的聲音,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
直到聽見她說陸家夫婦商量著要賣掉她時,談垣初徹底冷下眼:
“他有什麼臉說出你們天生一對的話?”
雲姒一頓,頭一次在想到這件往事時,情緒不是厭惡和冷意,而是有點說不清道不
明的情緒在洶湧。
所以,他即使表現得風輕雲淡,其實還是很在意陸淞這句話。
她忽然偏頭,動作輕微地擦了一把臉,她低聲悶悶:
“您總是打斷嬪妾,到底還聽不聽嬪妾說了……”
談垣初朝她伸手,雲姒不解地抬眼,將手遞給他,談垣初拉過她,讓她坐在他懷裏,聲音低沉:
“沒必要再說了。”
她那麼反感祁貴嬪曾經做過的事,陸家夫婦最終把她賣給了什麼人,不言而喻。
既然如此,他何必要她親自揭開傷疤?
她臉皮薄,本就偶爾會冒出來自卑,如今要親口和他說,她曾經差點被賣到那種醃臢地方,心底會好受?
她和陸淞曾經是否是真的有過婚約重要麼?
談垣初承認他心底有點不舒服,但他不覺得有多重要。
莫說她和陸淞隻是曾有過未婚約定,哪怕當真成過親又如何?
隻要陸淞消失,她那些所謂往事牽扯自然也跟著消失。
說到底,她是他的人,日後隻會陪在他身邊。
今日是,往後也是。
其餘的事便不是過於重要。
至於她心底會不會殘餘陸淞的痕跡,談垣初一點都不曾擔心,笑話,他給她榮華富貴,都未必敢說她心底有他幾分位置,陸淞憑什麼?
雲姒一臉懵地看向他,適才讓她解釋清楚的是他,現在不要聽了的又是他。
怎麼變得這麼快?
談垣初沒解釋,隻是垂眸掀開了她的裙擺,她脫了披風和外衫,身上隻剩下一件裏
衣,雲姒被他的動作弄得一懵,下意識地瞪圓了杏眸:
“您要做什麼?”
裙擺一掀開,內裏白皙細膩的肌膚刹那間露出來,春光乍現。
女子咬著唇,渾身僵硬著沒敢動。
談垣初瞥她一眼,沒去問她在想什麼,隻是平靜地問:
“不疼麼?”
這是他今日第二次這麼問。
第一次是在摘月樓時。
雲姒陡然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緊繃的脊背放鬆下來,她吸了吸鼻子,眼淚都快掉下來:“您嚇壞嬪妾了。”
談垣初垂眸,許久,他才情緒淡淡地說了一句:
“我不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