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親人都在外地打工,怎麼可能趕得回來。我是o型血,也是陰性的,應該可以輸血吧?”乖乖伸出了胳膊。
“理論上是可以,不過同誌是高危人群,規定不予接受的。”醫生強調著。
“你們就這麼歧視同誌,寧願看著他死掉也不同意嗎?”寶寶生氣了,衝上前去拽著醫生的領口。
“別激動,我沒那個意思,隻是同誌圈子裏確實很亂。”醫生試圖說明白,寶寶的手鬆開了些。“那該怎麼辦?···”
“我沒有說我是同誌呀,我跟他隻是普通朋友,用我的就沒限製吧?!”乖乖臉上擺著確定。
“是嗎?那如果出什麼問題你可得負全責的。”
“我對天發誓。”
“那···你跟我來吧,先簽個協議書。”
三個人匆忙穿梭在走廊裏,日光燈晃蕩著,有些讓人心慌。
“你幹嘛說謊呢?”寶寶小聲問乖乖。
“噓!這不是懶得跟他囉嗦,到時候耽誤了救貝貝。再說,我們從來不亂,不會有事的。”
“現在隻能直輸了,你趕快去那房間換上這件衣服。”在乖乖簽上名字之後,醫生指著旁邊的門遞了件手術服給他。
寶寶一個人坐在先前那張椅子上,低著頭,手掌握在了一起。乖乖從我身邊走過,我能感受到那種緊張,一種憂心忡忡,他躺在我旁邊的床上,手臂插著跟那頭連住我血管的輸液針頭,一股殷紅的液體順著管子流出來,進入了我的身體,我想象得到熱量,溫暖傳送過來,這回我沒有落淚,體味著乖乖跟我融在一起的幸福。
“嘀——”,氣氛頓時緊張起來,醫生回頭看著心電監護儀,圖形已經是一條直線,“快,拿起搏器來。”
100v,150v,200v···400v,電流通過那個軀殼擊打著我,先是麻痹,後來感受到的是撕心裂肺,仿佛要把我扯到身體裏麵去,可是中間卻有股未知的力量在阻攔著,形成了一堵無形的牆,我隻能緊貼著那道牆,看著那邊自己隨著每一次電擊反彈起再落下去撞擊在手術台上,轟咚轟咚的響。不久,乖乖的眼角終於落下淚水,醫生們取下了口罩,他們相互撫慰著,氣氛悲涼起來,“節哀吧。”
“難道他們真的放棄了,我不應該死的呀。”我開始抑製不住,“你出來,丘比特,你不是說我還活著嗎!騙子,死騙子。”近乎聲嘶力竭。
寶寶好像是感應到什麼,推開手術室的門,眼睛早就通紅的了,而現在正醞釀著又一次。
那盞燈熄滅了,房子裏一下子就黑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