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躺在床上,守著他的少年。
少年似乎睡得並不安穩,微微皺著眉,身體微蜷,這是一種很沒有安全感的睡姿。
流浪者心中泛疼,眼神晦澀,手握住時聞的右手,十指相扣不鬆開。
時聞似乎夢到了什麼,眼睫微動,睜開眼睛,然後怔怔看了流浪者良久,似乎是在確認。
“怎麼?在我身邊睡不著嗎?”
時聞慢慢湊近,眼裏還有剛睡醒的迷蒙。
“嗯……你回來了?”
流浪者輕笑了一聲,拉著時聞的手摸上自己的臉頰,“睡糊塗了嗎?那你得好好看一看我,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回來了。”
感受到真實的觸感,時聞狀似驚奇地捏了捏流浪者的臉,喃喃道:“……是真的。”
“確定了?”流浪者挑眉,把時聞擁入懷裏,遺憾般歎了一口氣,“…可惜了。”
“嗯?”時聞發出不明所以的鼻音。
流浪者沒有說話,圈在少年腰上的手更緊了幾分,氣氛變得有些曖昧。
“現在隻能看著……”
從世界樹轉悠一圈回來,唯一不好的是他被恢複出廠設置了。
美人在側,他也隻能被迫“坐懷不亂”,這可真是……
“太可惜了…”
時聞睜大眼睛,眨巴眨巴,愣愣看著流浪者的眼睛。
你要不要聽聽你的語氣,那是可惜嗎?
時聞這下徹底醒了,把自己從環抱中扒拉出來,背過身去,把自己團巴團巴不理人。
看著羽雀把自己團成個球,貓貓玩心漸起,伸出爪子戳戳。
“嗬…”流浪者貼過去,湊到時聞耳朵旁,輕輕吹了一口氣,“小仙君,別不理人啊。”
這是從哪兒學的?
赤紅爬上時聞的耳朵。
純情的小仙人麵容通紅,“你…你到底從哪裏學得這些個不正經?你這腦袋一天天都在想些什麼啊……”
“嗬…當然在想——如何胡作非為一番。”
“你還是想想怎麼應付明天吧!”
自己摟著流浪者大哭一頓被伐難姐姐看去什麼的……
[你們……在幹什麼?]溫柔的水夜叉先是一臉困惑,而後是鮮有的慍怒,[你是誰?你竟然敢讓時聞哭…不敬仙師!]
時聞麵上苦悶,長歎一口氣,拉起被子把自己埋起來。
他可以預見不久之後五夜叉圍攻藥澤觀的盛大表演了。
時聞探出頭,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對上流浪者滿是興味的眼眸,十分認真地說:“記得離房子遠點!你們要是敢把藥澤觀拆了……哼哼。”
流浪者:……
“我重要房子重要?”
“……”時聞別過頭,小聲說:“不許拆!”
“好。不拆。”
貓貓不再逗弄羽雀,趴伏在羽雀旁邊,靜靜守護,直至天明。
第二天,果然不出所料,流浪者和五位夜叉兩相對峙,氛圍格外焦灼。
一方氣勢洶洶,一方毫不相讓。
“大戰”一觸即發。
“你想跟小時聞在一起?那就讓我們來試試實力。”
“看招。”
元素力飛,光閃藥君山巔;聲擾音雜,響窮清幽山觀。
動靜之大,驚起一林飛鳥。
簡直是光汙染。
一旁看熱鬧觀戰的時聞揉了揉眉心,隻覺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