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誰能想到……
男人背對著榻,麵對著門口的方向,中衣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布滿曖昧痕跡的健碩胸肌。
看起來無比色.氣。
看到這一幕,方逸直接愣在原地,喉結不自覺地滑動起來。
黎珩眉頭輕蹙。
下一刻,他手中的玄色長袍便落在了榻上青年的身上,將對方的身子一點不漏蓋起來。
玄笙:“……”
他本來正好奇地打量著方逸,見狀略有些無語地看向男人,用口型無聲地吐槽他。
“我穿著中衣呢!”
男人也用口型回他。
“乖一點,別亂動。”
玄笙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倒也沒亂動。
盡管被男人的身影擋著,方逸沒能看清榻上之人,可看男人剛剛的動作,分明對那人在意得緊。
莫名的,方逸心中極其不舒服,連平時最不願意喊的稱呼都喊了。
“父王,他是誰啊?”
聞言,黎珩就要轉身,卻被玄笙拽住褲管,直勾勾地盯著他的領口。
順著青年的目光低頭望去,黎珩勾唇無聲地笑了起來,將領口攏好之後才轉過身去。
方逸眼睜睜看著笑意從男人臉上消失,神色冷淡地投來目光。
此時他心裏已經不是一點點難受,而是酸得不行了。
“父王……”
黎珩淡淡地“嗯”了聲,從衣櫃取出幹淨的長袍穿在身上,並沒有主動詢問的意思。
差別對待不要太明顯。
“父王,他是何人?”
方逸心中酸得不行,不滿地榻上之人望去。
看清對方模樣的那一刻,他不由地當場愣住。
青年神色冷淡,雙眼也仿佛淬了冰一樣,可偏偏眼尾微微泛著紅,眼下又有一顆淚痣,清冷中還有著一份與眾不同的破碎感與媚意。
再加上那張過分精致的臉,說一句傾國傾城也不為過。
方逸自小便知道自己長得好看,即便是除了黎珩,少有人讓他覺得自己相貌不如人。
現在好像又多了一個。
那一瞬間,心中不僅僅是酸澀,還多了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唯一清楚的就是,他不喜歡黎珩榻上的這個人。
然而接下來黎珩說的話,直接那種不喜歡演變成了敵意。
“笙兒是本王的王妃。”
說話間,黎珩穿好長袍係好腰帶,麵無表情地朝他看去。
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時,男人眉頭幾不可見地輕蹙了下。
“以後你該喊他父妃。”
聞言,方逸拳頭捏得咯吱作響,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憤怒的話脫口而出。
“你要娶他?”
“他是一個男人,你怎麼可以娶他?還讓我叫他父妃?他是誰?他憑什麼?”
“我不喜歡他,我不叫,我永遠都不會認可他的這個身份!”
床榻上,玄笙薄唇緊抿,下意識地往黎珩看去。
男人似有所感偏過頭,眼神溫柔,帶著安撫地深深望了他一眼,才重新看向怒火中燒中的方逸。
眼神裏的溫柔不再,就連語氣也十分冷漠。
“此事本王不是在與你商量,本王隻是通知你。”
“不管你承認與否,笙兒都會是珩王妃,王府未來的另一個主人。”
從小到大,方逸都是被哄著捧著長大的,從來沒見過他如此不在意自己的時候。
眼睛突然無比酸澀。
他咬著唇,努力將眼淚逼回去,好一會才哽咽著朝男人大吼。
“你不是我的父王!”
“黎珩,我討厭死你了,以後再也不要原諒你了!”
說完他扭頭就跑。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男人臉上盡是漠然。
他不是原主,對方逸不會無條件的縱容與溺愛,最後將自己送上一條不歸路。
若方逸乖乖的,那他們便永遠是父子。
若方逸不聽話,他會遵循原主的意願,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護住這個人,至於父子情,不要也罷。
雖說幸災樂禍有點不好,但玄笙此刻心裏確實挺開心的。
“你不是很在意這個養子嗎?現在不在意了?”
男人意味不明地看來。
“笙兒是要我在意他不在意你了?”
玄笙整個人僵了僵,立刻改口。
“我覺得你做得對。”
黎珩似笑非笑地“哦”了一聲,轉身朝外麵走。
“我去給笙兒燒水了。”
“……”不說這事他都忘了。
他懷疑這人是故意的,可他沒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