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複仇(1 / 2)

柳逸銳臥在沙發上,裝出一副睡的很沉的樣子,卻因為闕月講的故事,幾乎不敢呼吸。

“我隻想跟你講一個女人。”闕月說。

黎凡背對著她,沒有轉身,沒有回頭,自然沒有看著她。

“在我還沒出生之前,她和我母親,就是朋友。我出生之後沒多久,為了規避三二七國債(上海三二七國債事件)對祖父的小公司的影響,母親被送去了美國。我就在那個時候走散了。大約在我三歲那年,我第一次見到她,現在我一閉上眼,看到的就是一顆明亮而華美的黑珍珠……”闕月話說到這裏,停住了,他看到黎凡轉過身,看著他,一副要刨根究底的摸樣。

“是她。”黎凡說。

“她帶我去了美國,我記憶裏第一次見到了我的母親。後來母親病逝,父親根本不想見到我,於是她就把我帶走了。從我第一次見到她,到現在。十年多年間,她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應該說,她和我母親相識的時候,也是今天的樣子,應該說,三十餘年間。她的時間就像是停止了一樣。”闕月陳述的時候,看上去是想到了很多,卻為了要讓自己的說明更簡單,省略掉了很多回憶。

黎凡像是蓄勢待發的狼,安靜的潛伏著,隨時都要爆發似的。

“是她!”黎凡的眼神仿佛是知道了一切般的,低聲說道。

“什麼?”闕月沒有聽清楚。

“她的名字是?”黎凡狠狠的盯著闕月。

“索拉。”闕月說。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一刻,黎凡的表情忽而有些自嘲,有些落魄。

“你根本沒有什麼特異的能力對不對?”黎凡過了一會兒,用沙啞的嗓音問道。

“我不知道。”闕月說。

“你不知道?”黎凡冷笑了一聲,“那你說,十年間,你和她一起生活。她為什麼要跟你一起生活,你們做了什麼?”

“我隻是不想讓事情變得太複雜。”闕月說,她本來就不是善於解釋的人。

“你隻是被她利用了!”黎凡衝她吼道。

“你知道什麼?”闕月的語調異常的平穩,絲毫沒有怒氣,她歎了口氣,說:“我剛到美國的時候,有支部隊要來抓我的父親,母親為了救他,就擋在他前麵,中了子彈,本來她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隻是需要休養。於是父親特別允許我和母親同住,誰知道,從那之後,她的身體就越來越差,沒過多久,就不在了。後來父親買了兩條獵犬,有一天其中一隻獵犬在外麵被人撞了,醫生說幾日就好。於是我照看它,沒想到幾日就死了。後來我弟弟要我賠他狗,我們起了爭執,抓傷了對方。父親罰我們關在同一間屋子裏,結果兩天之後,我弟弟奄奄一息,我卻連我們互相打架時抓傷的痕跡都沒有了。是索拉帶走了我。所有的人都懼怕我的時候是索拉收留了我。”

美國曼哈頓。

落地的大大的玻璃窗。

老人依舊不願意睜眼看眼前的一切。而索拉很有興致的,也仿佛很有時間的在,做在那裏品茶,誰也沒有先開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人問:“月兒,她還好麼。”

“你要見她了麼。”索拉問。

“她畢竟是我的女兒!”老人氣得跺了兩下拐杖。

“就是知道她是你的女兒,才不願意回來見你。”索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