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緩緩走上一個少年,戴著黑色鴨舌帽,帽簷壓得低低的,示意身後的樂隊已經準備好了。
把音量調到最大
聽不見那麼多廢話
怎麼那麼多人在罵髒話
我隻會耍吉他
耍到這個世界爆炸
眼睛不要瞪這麼大
我把心髒撐大
留一地兒把小人裝下
我的夢想和驕傲淹沒他
……
動感的節奏和少年略帶鼻音的咬字,馬上成為全場的主宰。
沈啤啤站在衛生間門口等服務生和李常,畢竟他要上廁所,沈啤啤還沒強到可以帶異性上廁所。
“姐姐,你兒子已經上完廁所了,但是他現在想吐,為了保險起見,你最好還是進去看著點,我們這廁所沒有把手,而且地麵還是比較滑的。”
“你是呀,小帥哥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不太方便啊。”
服務生指了指自己的耳麥,示意沈啤啤他要忙了。
舞台上一個帶有磨砂感的撕裂高音把氣氛推向最高潮。
因為搖滾天
因為搖滾天生大一號
別問我的SIZE
這樣不禮貌
因為搖滾天生大一號
是你看不到不是我做不到
沒有SM
隻有XXL
因為搖滾天生大一號
似曾相識的嗓音穿過舞池裏的人傳到沈啤啤的耳朵裏,像,太像了,但是有說不出哪裏不對,這種朦朧的似曾相識的感覺卻又不是正確答案,讓她有種衝動想去問問他究竟是誰。
台下的歡呼聲和台上的謝幕聲一起響起。
沈啤啤準備邁開腿往舞台邊去,卻聽到衛生間裏“哐當”一聲,調轉方向立馬進了衛生間。
隻見李常抱著馬桶吐得昏天黑地,最後因為站不穩整個人摔在地上,他沒有叫沒有喊,就這麼半睜著眼睛趴在地上。
吐過之後的李常似乎比剛剛稍微清醒了一點,沈啤啤給他擦臉,擦拭衣服上的汙漬他都乖乖的。
“有沒有摔到哪裏,痛不痛?”
李常目光呆滯地搖搖頭。
等扶著李常從衛生間出來,台上已經換了一個人表演了。
沈啤啤攔住路過的服務生小哥詢問上個在台上演唱的人是誰。
“不了解,不是我們酒吧的歌手,應該是被朋友起哄上去表演的觀眾。”
酒吧裏一般都有合作的樂隊和歌手,但是有時候也不排除會有觀眾想上台演唱,這種一般是平常就唱得好聽,然後喝了點酒,酒壯慫人膽的,或者和朋友打賭輸了被起哄上台的。
這種人一般表演完就馬上回台下,稍不留意就伴著昏暗的燈光沒入人群,不太好找。
“那你看見他表演完之後去哪裏了嗎?”
沈啤啤依舊不死心,雖然不是正確答案,但是確實是離正確答案最接近的,再確認一下或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沒看見啊,不清楚。”
服務生似乎有些著急,沒等沈啤啤的話問完便搶著回答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啤啤,我好暈啊。”
一米八幾的李常站著把頭擔在了沈啤啤的肩頭,溫熱的呼吸侵蝕著她的後頸,被這突如其來的重量嚇了一跳,李常則是搖搖晃晃地站著,隨時都有再次摔倒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