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回道:“這你算是問對人了。”

她大步往前一跨,推開房門:“那邊。”

手指的方向是座山,想必就是宋蘊寧心裏寫道的勾山。

“勾山上有王上的行宮,我家男人在這開客棧的這幾年王上都不曾去過行宮,原本想著在這路上開客棧能借王上的光,結果什麼都沒借到,還欠了一屁股債!”

女人氣得直跺腳,說完話還讓木門平白地挨了一腳揣,原本就搖搖欲墜,現在更是苟延殘喘。

這話說完貌似還不解氣,她嘴裏喃喃自語道:“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的命哪兒像這些宮裏女人的命這麼好。就說王上才入進宮的外族女人,可是被傳得神乎其跡。”

“你們知道不?”

孫連氏轉頭問的這一句把古山和夜瑾煜問懵了,遂搖搖頭。

“這女的可是神女,說她會預言未來!王上可不就是一位內這個才把這女人看得如此重,簡直是受了獨寵。反正我聽說宮裏的好幾個妃子甚至還有皇後,都因為這外族女人給罰了!”

話音一落,夜瑾煜抬腿就要往外走,他想追上剛才的隊伍好好問問宋蘊寧到底是不是真如孫連氏所說!

“少爺!少爺您等等我!”古山挽住夜瑾煜的手臂死活不放開,他小聲道,“殿下,這當中一定有誤會,你可別聽民間的流言,這都不作數的!”

主仆兩人在門外一待就是半個時辰,好賴話能說的古山都說了,夜瑾煜在其不停地說服下勉強消了氣,決定從長計議。

太陽漸落山,傍晚襲來。

長久以來客棧沒有半分進賬,古山聽完了孫連氏的哭訴覺得這兩母女甚是可憐,母親麵頰凹陷以至於看起來比實際年紀蒼老兩歲。

坐在桌上的幾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是誰的肚子發出一陣咕嚕聲,看來所有人都餓了。

“我去買點吃的。”古山起身準備出門,孫鶯兒也站了起來,“多謝二位救下了小女與母親,這飯是要我們來招待的。”

雙方爭執不下,古山沒有小女子身材靈活,她卡著古山與門框間的縫隙躋身出門。

“少爺,這……”

夜瑾煜還沒開口,孫連氏說話了:“鶯兒是想報道二位的恩情,我們母女身上也沒值錢的物件,僅剩下的錢也隻夠招待兩位這頓飯的了,隨她去吧。”

一隻燒雞和三兩的豬肉,以及白菜梆子和小半壺的燒酒就是孫鶯兒買回來的全部,這菜不能直接吃。

孫連氏做了大半輩子的飯,最是得意她一手的好廚藝。

三下五除二地將豬肉切成了片和白菜一起燉了一鍋,島國人愛吃魚及海貨,這些菜是她們專為大楚人準備。

“快坐下吃!鍋裏還熱著燒雞,鶯兒給兩位恩人把酒倒上!”

裏裏外外地忙碌讓身處中年的孫連氏紅光滿麵,一改先前的哭哭啼啼。

桌上樸實無華的飯菜,讓身在異鄉許久的京城人找了絲絲縷縷回家的溫暖,夜瑾煜端起酒杯酌了一口。

笑盈盈地對孫家母女表達了謝意,古山剛一抬筷子,耳朵裏傳來莫名的動靜,他將筷子放回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