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好像再次陷入了僵局。
“高警官,你覺得凶手是誰?”莫生問。
高曉露沒有回答,臉上卻閃過一抹落寞,“你們還記得康康嗎。”
對於姐妹花的死因及凶手,我們其實是心照不宣的。然而就像康康,沒有證據,一切都是徒勞。
高曉露說:“他們確實給兩個孩子上過意外保險,滑稽地是保險公司竟然給他們做了賠償。”
莫生問:“保險公司沒做調查嗎?”
高曉露和莫生說的我根本聽不懂,我隻知道這對夫妻最後得到了一筆錢。不過很明顯,這筆錢夫妻兩人還沒來得及享樂,就統統地送進了醫院。
我說:“如今姐妹倆的身體都被燒成了灰,更不能驗屍了。”
高曉露說:“我去火葬場做過調查,並沒有查到兩個孩子的火化記錄。後來經過我的打聽才知道,他們把兩個孩子土葬了。”
莫生說:“這樣不是更容易被警方發現。”
我對莫生說:“你不懂,就算是警察也不能刨墳掘墓吧。”
高曉露認同我的說法,“但是像他們這種情況,他們家根本就沒有像農村那樣的祖墳,所以問題就是他們把孩子埋在哪了。”
我問:“你們警察審審不就知道了。”
“哪有那麼容易,他們給我們指了一個地方,然後大罵我們警察沒有人道。總之,最後的墳沒有開成。再加上那段時間案子比較多,警力不夠,最後就沒再調查。”
高曉露望著車窗外,眼中掠過神傷。
“帶我們去,我試著看看裏麵孩子的情況。”
高曉露驚訝地問我:“你還有透視眼?”
“ 我才沒有,你們不敢挖,我敢。”
大約兩個小時的車程,到了郊外的一片荒地。
“他們就把孩子埋在這?連個作伴的都沒有。”莫生望著這片雜亂叢生的荒草感慨地說。
莫生走在前麵為我和高曉露開路,走了約莫半小時,眼前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土包。
“就是這?”
高曉露點點頭。
低矮的墳包被野草吞噬,墳前地上燒過紙錢後殘留的黑灰印記道著淒涼。
高曉露說:“那對夫妻燒了很多紙錢。”
再多的紙錢不過是彌補自己內心的愧疚罷了。
在我僅限的記憶裏,我從來沒有收到過來自人間的紙錢,難道因為是我確實該死不成?
挖這個小土包時我沒有讓高曉露參與,畢竟刨墳掘墓是一種罪孽。我本就不是人,我不怕報應。而莫生是冥王的寶貝兒子,沒有機構和組織敢報應他。
我們挖的很輕鬆,不到十分鍾就覺得鐵鍬觸碰到了一個硬物。鐵鍬是高曉露後備箱野營時用的那種小小的鐵鍬,挖出的坑也是淺淺的一個。而姐妹倆的棺槨也如紙一般薄,隻是鐵鍬的稍微碰撞就破了一個洞。
“得罪了。”
莫生說完就徒手剝開了棺材的蓋子。
本以為這麼簡陋的棺材,姐妹倆的屍體早就變為白骨。沒想到姐妹兩個的身體竟然完好無損,沒有一點腐爛的跡象。
她們的皮膚白淨,身上看不出一點外傷。但仔細看就會發現,她們的鼻孔裏殘存著一些幹涸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