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見場麵確實不堪入目,便說:
“去附近人家提幾桶水來,再找幾件破衣服。”
此時的四人,雖有夜色保護,但他們白花花的身子蛐蟲一樣,不知死活來回蠕動,仍然吸引了許多人。他們看西洋景一樣,邊看邊評論:
“你聽聽,你聽聽,貓叫春似的,真夠惡心的,清醒之後,怕是都沒臉活了。”
“這真是惡心他娘開門,惡心到家了。”
“聽說都是知青,連我們這些鄉下人都懂的禮義廉恥,他們都不懂,還讀書人呢。”
……
幾個民兵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提來了幾桶水,還從五保戶那裏借了幾套衣服。
民兵們把水潑到幾人身上,本來天氣就冷,現在又被潑了冷水,刁一樺幾人激靈靈打了幾個冷戰,瞬間就清醒過來。
他們看著眼前的情景和周圍的人,再看看自己身上亂糟糟的,都愣了住了,隨即便知道事情敗露,被對方反算計了。
但他們卻是有苦說不出。總不能說自己想算計沈思雅,結果反被沈思雅害了吧。
隻有黃三,什麼都不顧,一把揪住刁一樺,大聲罵道:“你這個知青,不是說萬無一失的嗎?你說,現在是怎麼回事?”
大隊長捂著腦袋,他現在頭疼的很。見他們清醒過來,讓人把拿來的衣服扔給他們,嘴裏罵著:
“傷風敗俗!傷風敗俗。”
幾個人勉強穿上衣服,卻像一攤爛泥,起都起不來,更別說走路了。
不得已,大隊長隻好又讓民兵找了幾塊門板,找了幾個人,把他們給抬去大隊部。
許多人跟著走在後麵看熱鬧,嘴裏還嘖嘖有聲:
“真是活久見,真是活久見。”
大隊長帶人到了大隊部,老支書,李會計,婦女主任,盧隊長,張大龍,他們也都到了。
“大家說說吧,這事怎麼辦?”大隊長開門見山。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說話。但卻將目光看向了老支書。
老支書一臉的苦澀,他為了村裏的先進資格,為了兒子的工作,拉下過一次臉,保下了刁一樺,可是你看,他保下了一個什麼玩意兒?
這一次,說什麼他都不會再開這個口,他也沒臉開這個口。他的臉都被刁一樺給打腫了。
他歎了口氣:“送公安吧。”
大隊長見老支書做出這樣的決定,內心給老支書叫了一聲好。果然識大局。如果這次老支書再求情,恐怕臉麵就不保了。
刁一樺幾人,已經不是簡單的男歡女愛了,而是大庭廣眾之下的真正的多人運動,淫穢不堪的場麵,想遮都遮不住。
“還有其他意見沒?”大隊長問。
其他人都搖搖頭。這事,想除了送公安,好像也沒有其他的出路。
這時,民兵隊長安頓好那幾個人,恰好走過來,聽大隊長都已經決定了,不知該不該說自己的想法。
大隊長看他一眼:“有啥話,該說說吧。”
民兵隊長聞言,不再糾結:“我在押他們回來的路上,聽有的人說,刁知青可能是特務,大家看……”如果用這說法,是不是可以保住村裏的評選先進的資格?以及村裏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