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小莊子上靜謐愜意,山水最是養人的。
青梅伺候著陸池梳洗上妝,她瞧著鏡中的姑娘,膚容勝雪,臉蛋紅潤潤的氣色很好,多瞧一會心裏都跟著喜滋滋的。
也不知未來什麼樣的姑爺才襯得上自家姑娘。
得好好挑上一個才是。
青梅暗自想著。
“今兒蜜姐兒她們來用午膳,吩咐下去都仔細著,鄉野地方怕有個蟲子什的,院子各處都多多撒上藥粉,不可輕忽。”陸池吩咐著,左右照了照鏡子,很滿意妝容。
“是,奴婢記下了,定小心服侍。”身後的青荷福禮應下。
別看隻陸池一個主子出門,前前後後要歸置的東西不少,尤其陸池還是官身,有些排場是省不了的。
倒不是要鋪張,隻你若想在這繁華的汴京城過的體麵一些,那必然是要區別於尋常百姓的,人情往來看的就是你的講究。
即便本朝對待女子比前朝開明不少,但真要是一個女子想躲起來度日還真是不曾聽聞。
是以,陸池看似養了些仆從,實則是在護著自己,能不能在汴京好好的過日子,有錢固然重要,有得力之人更是重中之重。
花些銀錢買保障,真能遇到一兩個忠仆,便是幸事。
陸池從來都很清楚人性,有利益在前,不怕沒人驅使,端看她如何用人。
用過早膳後,陸池在小路上散步消食,小桃跟在後頭。
遠遠的隻見青梅疾步走來,麵帶焦急。
幾息間她走到近前,忙福了禮道“姑娘,喬管事來了,還被人打了!”
陸池凝神聽著,青梅簡單快速的說了一遍得的消息。
堂上。
陸池坐在主位,神情關切又嚴肅。
“姑娘,您可得給奴才做主啊!”嗚嗚嗚,幾十歲的喬管事哭的跟孩子似的,委屈又氣憤。
喬管事跪在地上,衣袍灰撲撲的沾了不少土,頭發也淩亂了,一手捂著被打的嘴角,有絲絲血跡。
聽說還摔了一跤,崴了腳。
“可憐見的,天殺的何人膽敢青天白日的就如此蠻橫,土匪做派!”秦媽媽揪著帕子忿忿道。
青梅和青荷一臉擔憂,小桃手攥的緊緊的。
薛青皺著眉仔細的聽著,又恐主子在這會不會被衝撞。
“快扶起來!再搬個凳子來,去請個大夫。”陸池開口道。
嗚嗚嗚,喬管事由兒子扶著謝恩,坐在矮凳上,滿臉淚痕。
活了這麼大年紀,從沒被人打過,丟人啊。
被主家姑娘看到這麼狼狽,不知會不會嫌棄自己。
喬管事麵上又是傷心,心裏又是擔心。
心裏罵了那群土匪千百回!
原來,是一個叫賀校尉的軍頭,領著一幫兵士來莊子上鬧事。
據喬管事說,他們一上來就要買莊子,說朝廷下了旨意,太學改製,要興建辟雍為外學,看上了城南的這片莊子,二百兩就要買走,喬管事一聽哪裏肯,自家莊子現在少說值三千兩,隻能低腰垂首賠笑的推脫。
還沒說上兩句,那塊頭如牛的兵士一拳頭就上來,喬管事的兒子們哪裏肯幹,當下便扭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