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涼州賑災銀屬下查到些線索,似乎和蔡相有關,並且他還動用漕運,私運雨花石。”
趙淳聽著屬下彙報,手指點了點桌案,冷聲道“查下去,要實證。”
“是。”
侍衛今同想了想又道,“還有一事,如今百姓商戶都在傳朝廷打壓商戶,鬧得沸沸揚揚的。”
他將果子巷商鋪被封一事細細的道明原委,連同賀青所做之事都一一講了。
片刻後,今同憂心道,“主子,東宮那邊可是有意大力鼓勵商戶經營的,咱們要不要...”
另一個貼身侍衛非炎,聽了瞥了他一眼,“我說你是不是重點搞偏了?”
今同瞪了他一眼,“胡說什麼,朝廷風向可是大事,放任不管豈不是謠言越扯越真!”
非炎扯了嘴角一笑,“我沒說這是小事,事肯定要辦,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事你忘了。”
“什嘛!”
趙淳由著兩人打譏鋒,神色如常,隻手指輕輕磨搓著杯沿。
今同斜了非炎一眼,意思是“你倒是快說啊”。
非炎瞥了主子一眼,道“要我說這東家招誰惹誰了,好得是位榮休女官,竟叫惡犬盯上。
嘖嘖,真是可憐了小娘子啊,也不知怎麼躲過去呢。”
說完還悄悄歎口氣,可憐哦。
“你這麼一說確實是,賀青仗著蔡相狗仗人勢,近日越發橫行,霸道事跡數不勝數。”
今同點點頭,偏偏明著還動不了他,蔡相護短的狠。
他真想給那廝套上麻袋,胖揍一頓。
又不是沒幹過。
他和非炎就悄摸揍過兩次,解氣。
趙淳端坐在上首,骨秀非凡的他,眉目分明,鼻梁挺直,整個人散發寒霜之氣,麵容冷酷。
“既然他風頭正盛,就讓他出盡風頭。”
“今同,安排下去,後日朝報頭版我要賀青出現在上麵,讓他紅遍全城。”趙淳深邃的眼眸透著冰冷。
“是,屬下知曉。”今同抱拳領命。
“非炎,你再安排一事,日落前將錢掌櫃一家放出來。另外,不要讓人知曉是我吩咐。”
趙淳說到最後有一點不自在。
“是,主子。”非炎頷首道。
這個人自然指得是那位陸姑娘吧。
上次主子不還幫人家在門口趕人麼。
不過,他偷偷讓陸家下人知道,應該不算犯規吧。
主子難得做回好事,怎能不叫人姑娘知道呢。
嘿,有好戲瞧了。
*
啪!
“賀校尉,你怎可私調衙役無故扣押商戶,還封了鋪子!”府衙通判拍桌子質問道。
府尹大人在外地辦差,過兩日就回。
要是真出了什麼差錯,他怕是第一個要被問責。
“老哥,你急什麼,我又不是沒調過,這等小事,你何苦發脾氣。”賀青不在意道。
這通判雖然品級比他高了一品,是六品,但做事還這麼畏畏縮縮的。
“小事?如今全城商戶都鬧上門了,還有十幾個在外頭聚著呢!說朝廷打壓商戶,不給活路呢!”
通判滿臉焦急,本朝風氣同前朝可不同,商戶還是很受重視的,官家也明示要鼓勵經商。
畢竟國庫的銀子可都指望著商戶們的稅收呢!
“怕什麼,不過是些商戶,我們是官,他們是民,還敢叫板?況且,真有什麼不是蔡相還在麼。”
他也鬧出過幾次荒唐事,哪回不是蔡相擺平的。
蔡相這麼看重我,區區小事很快就能解決。
他倒要瞧瞧,那陸小娘子何時能上門求她。
有些迫不及待了,不如上門去看看?
心裏還想美事呢。
“你你你...”通判被他愚蠢自負的樣子氣到了。
他自是知曉蔡相喜歡賀青,可性質不一樣啊,以前都是賀青的個人恩怨,這回可是牽扯朝廷臉麵。
通判拂袖而去,不想跟個蠢貨待在一處。
....
申正
陸池在府裏等消息,在書案上寫下一個大字:靜。
“姑娘,錢掌櫃一家放出來了。”青梅大步走進來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