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降頭,餘思思也少見的慎重起來,她先是掰開了白展峰的眼皮,湊近了一些,仔細觀察起來。
隻見白展峰上眼白的中間部份,豎著一條深黑色的直線,看起來十分怪異。
見到這樣的情況,餘思思沉思了一會之後,從隨身背包裏取出了一塊纏疊的布帶,攤開擺放在白展峰身旁後,九枚流轉著金色光輝的金針赫然出現在攤開的布帶上。
“針灸?”我有些好奇餘思思是如何解降的,所以和薑欣研她們一樣,站在一旁,緊緊的盯著餘思思的動作。
片刻之後,我才想起,餘思思這招在民間玄術中有記載,是一種十分難練的手法,叫“九針破煞”利用對邪氣有驅散作用的金針,輔以特殊手法,然後迅速施針在目標邪氣將要經過的經絡之上,以達到阻截、驅散的效果,同時還能激發腦神經,讓暈迷的人可以快速蘇醒。
這東西聽起來簡單,但卻極為難練,特別講究天天賦,練好之後,還能作為與人對敵時的攻擊手段之一。
這時,隻見餘思思右手猶如一陣輕風般劃過布帶,抬起來時,布帶上的九枚金針已經全部被她撚起在了指尖上,連我都沒看清她是怎麼做到的。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餘思思五指仿佛幻影,一氣嗬成的在白展峰身上拂過,然後便看到那一枚枚金針猶如活物般,盡數插在白展峰那正在分岔蔓延的黑線路徑之上,而每一枚金針還在微微顫動。
“這樣就行了嗎?”我抬頭看向餘思思。
餘思思輕輕用手背拂過自己的額頭,然後語氣略顯興奮的說道:“嗯,暫時止住他生命的流逝了”,但隨後又有些氣餒道:“不過要想徹底解降,需要找到下降的降頭師才能破除。”
這時,一旁滿臉愁容的孟燦上前一步後,緊張的問道:“那請問……思思妹妹,展峰他什麼時候可以醒呢?”
餘思思轉頭看了孟燦一眼,微笑著說道:“五分鍾之內,應該就會醒了。”
而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我看到白展峰雙臂上被金針阻隔的黑線,此時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慢慢的回縮,白展峰的麵色也隨著黑線的褪去,而慢慢變得紅潤起來。
看到這裏,餘思思才將插在白展峰身上的金針收了起來。
“咳!”
或許是因為餘思思的動作牽動,昏迷之中的白展峰咳嗽了下,接著嘴角溢出了一絲烏黑血液。
而孟燦見到這種情況,急忙上前一把抓著白展峰的手,激動之下,差點就哭了出來,但眼眶之中卻也出現了點點淚光。
還好,隨著那絲血液出現後,白展峰便慢慢睜開了雙眼,看到孟燦後,聲音十分虛弱的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孟燦見到這情況,本來差點哭出的眼淚也強行收了回去,然後一邊笑一邊帶著有些哽咽的語氣說道:“展峰,你嚇死我了,我差點以為你……”
白展峰這回似乎也清楚了一些此時的情況,看到孟燦的樣子眼中也出現了一絲柔情,“唉,你哭什麼?我這不是沒事嘛。”
隨後,又看向我們,眼中出現了一絲疑惑。
“白警官,你還記得我嗎?”
我上前一步後對著躺在床上的白展峰問道。
見白展峰點了點頭後,我又繼續說道:“白警官,你還記得昏迷前發生了什麼事嗎?”
白展峰此時才仔細回憶起來……
原來,他今天回來的時候,本來是打算繞道去買些生活用品的,結果經過有一段岔路準備轉彎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全身是血的小孩出現在方向盤上,慌忙之中,白展峰就打了個急轉彎,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聽白展峰回憶完後,我拿出那個古曼童,又問了他一遍關於這個古曼童的事,基本和孟燦說法一致。
於是我指了一下手裏的古曼童,說道:“白警官,其實你那場車禍就是這個雕像引起的”
“啊?怎麼可能,之前還是因為這個雕像,我才沒有做噩夢的。”
白展峰看到我手裏的古曼童,眼神裏明顯出現一絲暖意,但聽我這樣說後,卻是一臉的不相信。
見到這情況,我有些無奈,轉頭看了一眼餘思思後,我作了一個苦笑而無奈的表情,隨後又對白展峰說道:“你不相信嗎?那你等一下。”
隨後,我嘴裏默念一個法訣,食指和中指同時點在古曼童的額頭之後。
嘴裏大喝一聲道:“出來!”
“嗷嗚!”
隨著一個嬰兒慘泣的聲音後,房間之中突然出現一個趴在地上的嬰兒虛影,這個嬰兒虛影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但是從地上爬起來後,就開始惡狠狠的盯著我們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