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1 / 2)

老酒館裏多了一個常客,還是每次來都點了那個葡萄架下石桌的男客。

宋弘這般一邊操心京裏的玉石生意一麵等了近一個月,卻再也沒見過上次那人的影子。順昌就有些看不上眼,表情極度抑鬱的站在宋弘身後,小聲道:“公子,是不是該回去了?”

宋弘搖頭,他告訴自己,不等來那個捉弄他的趙文還真咽不下這口氣。宋弘想好了,若再見他直接喝了斷交酒,也許可以來個割袍斷義什麼的,表達一下自己的信任被人踐踏的憤怒。

順昌小聲嘀咕,“公子,耽擱這麼久,回去老爺子肯定急。”

宋弘回頭,“我突然發現,身邊若是跟著一個奴婢,要比奴才聽話的多。”

順昌麵色更哀怨了,想起上次在胡同裏找到麵色蒼白的宋弘他心裏就有氣。京裏人實在是可恥,他就覺得那人居心不良,長的女裏女氣的,還殷勤的讓人生疑。果不其然呐!順昌想起向他敬酒的那個女子,心裏頭就更氣了。長的好看有什麼用?蛇蠍心腸啊,娶回家也是當大仙兒供著,中看不中用。

“公子,聽說那個公主要休夫了,咱是不是該趕緊回去?”

宋弘合上折扇,皺眉道:“按理說是不該呀,我也沒見過什麼公主。傳言有些玄乎。”

“說不定是公主女扮男裝下了趟平陽,看見公子儀狀動了心了。”

宋弘摸摸自己的臉皺了眉頭。要說美色,他似乎還比不上前幾日街上遇見的一個。那才叫白衣勝雪,俊朗不凡。仔細想想,還是覺得被人看上的可能性不大。最近聽說有一個叫宋軒的丞相,年紀輕輕就居高位,也許是公主對那個宋軒有意,大家避諱直呼丞相大人的名字,相傳之間又搞錯了名,才有了那個不靠譜的說法。

又坐了一會兒,想了想還是出門上了街。店裏的老板熱絡的送他們出去,大聲道:“公子常來!”

“常來常上當。”順昌嘀咕,“一個破葡萄架子都要半兩銀子。”

“喲,這可是專席。起先那位小公子怎麼說來著?包間!”店家依舊笑眯眯。

順昌陰陰的射過去一眼,橫橫的跟在宋弘屁股後頭走了。

文夕在長儀宮休養一個月,連長儀宮的大門都沒出來過。這日陽光晴好,征得趙朗的同意約了宋佳一起出門去。聽說,攏月閣的字畫賣的更火熱了,還加上了一個半愛情半世俗的故事。

說什麼公主與將軍虐緣已盡,皇上親妹受欺一事不顧左相的請求,斬了秦家長子關了妓院滅了幾戶人家。那個妓女被奸殺一案也水落石出,是因為秦連強招人陪酒性致突至,用了折磨人的手段,那妓女反抗,二人動了手。秦連強失手殺人,隨便找了一個人頂罪,不料卻找錯了人,遇上了公主身邊的麵首。公主為了保那麵首性命,勇敢挑戰將軍神威,結果衝突中失了孩子。

魏將軍命苦,好不容易擺脫公主成了單身,那些鶯鶯燕燕們豈能放過大好機會?恨不得化作春風一般常伴他左右,用自己的三月暖風般的溫柔暖化他一顆受傷的心房,於是魏恒的畫像價錢又翻了一倍。

文夕讓常樂把魏恒的單人畫像托給了攏月閣,趁著這機會,在宮裏養身子也狠賺了一把。手中不留他的畫像,自此也再無關係。此時走在街上,時不時的還能聽見人低聲議論將軍如何如何,公主如何如何。男人同情,婦女心疼,少女心疼加傾情。

宋佳搖著扇子輕笑,“看不出,京裏的人都這麼八卦。”說著又看看估計將臉抹黑眉毛畫粗的文夕,搖搖頭道:“難怪,可不敢真身出現,不然你猜那些追求魏將軍的人會不會衝我們扔雞蛋?”

有句話怎麼說的?上梁不正下梁歪,趙朗和宋軒都八卦的可以,就不能怪下來的人沒事嚼舌了。不過這氣氛好,輿論自由兼容並包,儼然一個西方寬鬆社會,要是對象不是她就更完美了。

文夕聳肩,“我主要是想不通秦連強殺人為什麼偏偏找二冬。”

“那不是你的麵首嗎?”

文夕繃臉,“誅你九族!”

宋佳自己用扇子抹了下脖子,“我自己動手好了。不過話說回來,也許秦連強找替罪羊是偶然,二冬成了罪犯以後到將軍府那出戲卻是必然。有人趁機利用的話,也許就是想要魏將軍手裏的兵權了。”

“不過他們沒想到皇兄會依舊讓他領兵吧。”

“再不濟也牽連了左相,秦連強的妹妹畢竟是左相家長媳,而你當初因為感情‘脅迫’過秦瑤。”

“嘁。”文夕嗤笑,“還脅迫,我現在突覺的還是魏恒最可憐。”

宋佳不置可否,轉眼間看見一處糖鋪,門口一個老師傅脖子裏掛著一條布巾,正大力的拉著手裏的糖。她隻在義烏旅遊時見過一次,還是專門為了表演而表演,這般真實的場景倒是沒見過,一時就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