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玨被壓住後還沒反抗,就被人用迷藥捂住了口鼻。
肖玨覺得,他或許要死了。
這一刻他想了很多,他想到了媽媽,想到了妹妹,還想到了薛凝。
他意識模糊,還被戴上了頭套,手也銬住了。
那副銀手鐲冰涼冰涼的,就像他擔驚受怕的心。
肖玨被丟進了一個昏暗無光的房間,渾身酸痛無力,就這麼臥在地上。
他的頭套被摘了下來,麵前是幾個身穿警服的公職人員。
“不是吧?這還是個小孩,你們沒抓錯吧?”
最前麵的男警察提出了質疑,身後幾個便衣警察搖了搖頭。
“陳哥,他自己親口說的,說他來送貨的。”
肖玨意識模糊,眼睛都有些睜不開,連解釋也做不到,隻能任憑他們處置,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啪!”
一盆冷水澆在了肖玨身上,他終於清醒了一些,意識也清晰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陳警官一把抓住了肖玨的頭發。
“肖...玨。”
聲音很微弱,但都能聽清。
陳警官:“多大了?”
肖玨:“十六。”
警察問一句,肖玨就答一句,十分的配合。
“你包裏的東西,知道是啥嗎?”
肖玨搖搖頭,他根本沒打開看過。
幾個警察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少年。
“你犯法了。”
麵前的陳警官一字一頓,肖玨聽的清清楚楚,“犯法”二字在一個學生的認知裏,是最嚴重的結果。
“我...我沒有!我會坐牢嗎?不,不行,我媽還在家裏等我!”
肖玨的情緒突然失控,他掙紮著想站起身,雙腿卻又無力的癱軟下去。
“你冷靜一點,要是你能證明你是被逼的,可以將功贖罪從寬處理。”
肖玨明白,這件事一定是出在那個麻包上,裏麵的東西不簡單。
“警察叔叔,那包裏...裝的是毒品嗎?”
“是一種致幻型毒品,沒那麼嚴重,但是長期食用會精神亢奮,身體萎靡。”
肖玨的腦袋垂了下去,他終於明白為何那幾次見到父親肖國,他的樣子都怪怪的。
“怎麼樣,你有什麼需要告訴我們的嗎?”
陳警官的眼神好似能看透人心,他覺得眼前的孩子並不壞,隻是被威逼的罷了。
肖玨沒有說話,那是他的父親,讓他一個孩子去指認自己的父親,這談何容易?
“警察叔叔,我能回家一趟嗎?明天我再來。”肖玨的語氣異常冷靜。
陳警官看向眼前少年堅定的眼神,最後還是答應了,隨後朝身後的同事使了個眼色。
肖玨是坐著警車回家的,警車沒有亮燈鳴笛,給了這個少年一份體麵。
肖玨要回家,他要和母親還有妹妹,坦白這一切。
是的,他還是做不到去指認自己的父親,他真的不忍心。
這一麵見完,肖玨就會心甘情願的去坐牢。
現在已經是淩晨四點,可家裏的燈卻亮著,這讓肖玨有些不敢上樓。
肖玨覺得是媽媽發現了他不在家,這下回家的話肯定免不了被一頓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