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該麵對的還是得麵對，肖玨猶豫片刻後輕輕推開了門。
遺憾又幸運的是，客廳裏沒有人，何蟬不在家，而妹妹肖瑤還在房間裏睡覺。
肖玨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他輕輕推開了妹妹的房門。
肖瑤熟睡的小臉露在被子外，身子蜷縮著就像一隻小貓，還露出了一隻光溜溜的小腳丫。
肖玨蹲下身，一臉憂鬱看著眼前這個撿回來的妹妹。
起初肖瑤剛到家的時候經常生病，媽媽沒少為此操心，當初肖玨還不喜歡這個妹妹，認為是她搶走了媽媽的寵愛。
肖玨從前總對妹妹愛搭不理，妹妹總是變著法子來博得他的關注，那麼天真，那麼可愛。
肖玨把妹妹的被子往下扯，將妹妹的小腳也藏了進去，這樣就不容易生病了。
“真是...這麼愛踢被子，我走了你可怎麼辦？”
肖玨小聲的自言自語著，肖瑤像是聽見了動靜，輕輕揉了揉眼睛。
“哥...？”
肖瑤看見哥哥在自己床邊，還模模糊糊伸出雙手想抱抱他。
記憶好似回到了二人剛見麵的時候，幼小的肖瑤也是這樣伸出雙手求抱抱，可那次肖玨拒絕了。
這次，肖玨輕輕摟住了妹妹，淚水情不自禁流出。
等到從監獄出來，肖玨一定會給妹妹一個大大的擁抱。
“哥，你怎麼哭啦？”
肖瑤伸出手替哥哥擦去了眼淚，還輕輕拍拍哥哥的背。
“不哭喔，不哭。”
肖玨哭聲變小了，可眼淚卻越來越多。
“小瑤，以後我不在，好好聽媽媽的話，知道了嗎？”
聽到哥哥要走，肖瑤眨了眨眼睛，隨後而來的是驚慌失措。
“哥，你要去哪兒？小瑤不想你走！”
肖瑤眼眶紅潤，撲進了哥哥懷裏。
肖玨看到妹妹這樣，心裏更不好受了，這麼多年他早把肖瑤看成了自己的親妹妹。
“小瑤，哥哥以前對你不好，你恨哥哥嗎？”
肖瑤使勁搖頭，眼裏流出的小珍珠都被甩飛。
“哥，你是最好的哥哥。每次你都把好吃的讓給我，以前我被門口的大狗欺負，你還幫我教訓它......”
肖瑤眼淚汪汪說了很多往事，都是肖玨一點一滴默默的關心。
“我最喜歡哥了，哥，你能不能不要走？”
肖瑤哭得和大花貓似的，腮幫子還紅紅的，又可愛又好笑，更讓人心疼。
“嗯，哥哥不走。”肖玨嘴上安慰著。
妹妹是個孩子，以後回來再道歉應該也沒關係。
肖玨哄著妹妹又睡了回去，妹妹睡著了，嘴裏還在模糊不清說著不要走......
客廳的門響了，肖玨下意識躲了起來，在門縫後偷偷觀察，回來的正是何蟬。
何蟬憔悴的臉上多了一塊烏青，像是被打的，她的眼眶紅紅的，顯然是大哭了一場。
何蟬的社交圈子很簡單，家人，同事，再有就是賣菜的阿婆。
看著何蟬把父親的皮衣狠狠甩進垃圾桶，肖玨心中升起無盡的怒火，眼神也變得陰冷起來。
都是他，都是他的錯！
這次，肖玨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