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午睡覺有聲音。”睡起來我跟她說。
“什麼聲音?”
“聽到你哼唧了一聲。”
“怎麼可能?”章艾倪不願相信。
我模仿了一下她的哼唧聲音,她突然大笑並否認,說一定是枕頭的問題。
“你不睡覺你聽我睡覺是吧?”
“沒有啊,我手都麻了,怎麼睡得著?”我抿了抿嘴反問。
章艾倪不以為然。
這周六我起了個大早,收拾了下東西戴上戒指,化了妝就帶著行李箱去趕地鐵了,看著地鐵圖裏距離我三站的汽車站和轉乘加起來十幾站的C區,定了定心,拖著行李上了C區方向的地鐵。
休息日地鐵裏的人還好沒有工作日多,人人戴著口罩也還能保持著距離。
我挑了一個靠近門邊的位置坐下,兩手把著行李箱,衝著對麵車窗映出來自己的影子愣神。
出了地鐵口後我給蘇木發信息:“我下地鐵了,你到了嗎?”
外麵的太陽雖然暖,但像一層模糊人視線的薄紗,好像夾著些許霧蒙蒙的灰塵。
他的語音電話彈過來:“你稍等一下,我快到了,你是在地鐵B出口嗎?”
“是,我穿了黑色外套。”我的聲音平靜又疲累。
“我看到了。”
剛說完我歪頭遠遠看到他的車行駛過來,停在我前方,他下車接過我拉著的行李箱,表情驚訝:“哎還挺沉。”
“還好。”我麵無表情地轉身打開副駕駛門,剛坐上車發現後排已經坐了兩個人,應該是乘客吧,我就再沒回頭看,聽到他們說話才知道也是對情侶。
“我先去接了乘客。”車裏播放器放著首曲風跳脫的二次元日文曲子,蘇木給我解釋道。
“我知道。”我側頭看向他,頭發後麵有點亂蓬蓬的,像是起床後還沒來得及整理,裏麵打底襯衣後衣領也被壓在外麵毛衣下麵,手上戴著跟我情侶款的銀戒指。車裏沒有上次見麵時候的香水味道那麼明顯,更多的是秋冬殘存的那種帶有些塵土感味道。
一路上了高速沒有人說話,後麵的情侶會不時互相閑聊嘻哈兩下,高速呼呼的風速聲音幾乎蓋過了他們,連帶前麵播放著的音樂也聽不清楚,由於早起我有些昏昏沉沉,閉眼想要眯一會兒。不到兩分鍾蘇木突然用右胳膊肘拐了一下我的左胳膊:“這首歌你還記得嗎?”
我一清醒立馬睜開眼睛,仔細聽了有五秒,看著他輕輕地說:“不記得。”
“這是那個網頁的遊戲配樂啊!”他眉毛上挑,仿佛是提及到他喜歡的曲子。
“……是嗎,那我好像有點印象。”我有些不悅地把頭偏向窗邊。
再沒有犯困,到了P市他先送下了兩個乘客,開始往我家方向跑:“你看咱家就在這邊。”他指了指左邊,那好像是他家的方向。
“是嗎?”我笑了一下。
“下次帶你回家看看。”他說得很自然應當。
“好,不急。”
順著導航開到我家的小區門口。
我怕他太靠裏倒車不好倒,也省得再麻煩了,說不定下次也不會再見了,就讓他停在了小區門口,蘇木下車幫我搬出行李,我就拉著行李箱走進去了。
家裏沒有人,我剛對鏡子觀賞了眼妝容就收到一條微信:’你到家了?’
是章艾倪的信息。
’到了’
’你不會今天戴了戒指了吧?’
’你怎麼知道’附送了一張局部戒指圖。
一條語音消息:“你不準戴,再戴我給你把手指頭掰了。”
“神經吧你,那你一定要掰。”我不解之下也回了一條語音。
以前從未見過這種人,我覺得她大概是有點偏執在身上,沒再理她,就去收拾行李了。等到我媽回來又是一頓寒暄,我表明了想分開的態度,並說明了原因。
“人家這樣是居家好男人,多會過日子啊。”
“但是喜歡不起來啊。”
“我覺得挺好的,你可別分開,人能掙錢還會過日子,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