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廁所，章艾柅又返回去，開始脫衣服。
“不行我要洗澡，髒。”她嘴裏嘟囔著，把脫掉的衣服遞給我。
我趕緊關上廁所門，有些擔憂看著她。
“你今晚在這兒睡？你能行嗎，要不要我給你拿著淋浴頭？”
“不用……不。”
她脫下內衣塞給我，我的目光不可避免掃到她的身體，隨即挪開視線。
又把我給她的那根項鏈摘下來，等到她隻剩內褲，我開門走出去。
“你有事喊我。”
她閉著眼點了點頭。
我出去拿起手機，搜索附近超市，點了一個普通軟毛牙刷，二十分鍾到。
算著時間差不多她洗完就可以。
沒想到她洗得很快，十分鍾就結束了。
“周惠寧！”她在廁所喊我。
“來了來了。”我把衣服和毛巾從敞開的門縫遞進去。
她換好衣服出來，拿起手機。
“等會兒我先打個電話。”
敲門聲響起來，白雨跑過去開了門。
“惠寧？你點了外賣？”
“對對，我。”我接過袋子，剛想反鎖門，又等著章艾柅打完電話。
“你走嗎？”
“我剛給我爸打電話了。”
“好，你爸今天在家？”我鎖上門。
“對，把我說了一頓。”
之前有次我陪章艾柅在停車場停車的時候，她突然跟我說起她的父母。
“其實，我爸媽……”
“我知道，這年頭誰還沒個離婚的父母。”
她驚奇地問我“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會算命，我爸媽也是啊，還是我勸的呢。”
我絲毫不在意跟她講著，好像沒有人能讓我如此輕鬆說出這個話題。
“對，就是這樣，我覺得過不下去不合適就別在一起。”
“對啊，那有什麼問題。”
“但是我家不太一樣，我很小時候他們就分開了，後來我奶奶在我家。”
“我也知道。”
“我去？這你也知道？”
“晚上你打電話時候我聽不到嗎？”
章艾柅無語地看了我一眼，我們就結束了這個話題。
她覺得離異家庭的孩子應該和正常家庭孩子一樣，我讚同她的想法，也想告訴她，有些事不放在心上就可以當作沒發生過。
我把袋子遞給她。
“什麼？你還買了吃的？”
章艾柅沒接。
“牙刷，你湊合用，又沒法買電動的，還有一次性內褲。”我打開袋子，把牙刷扔給她。
“你怎麼知道，我要換內褲。”
“我當然知道，我先去洗澡了。白雨，你們上不上廁所？我要洗澡了。”
“不，惠寧你去吧，我不洗啦。”
我們房間都沒開燈，隻有廁所亮著，我的房間也隻開了一個床頭櫃的小台燈。
我再次帶著衣服進了衛生間。
等我出來的時候，王旭也在我房間，跟章艾柅聊著有的沒的。
不知道是誰把台燈關了，隻有陽台窗戶能看到外麵下完雨有些發紫的天空，還有我打開透氣的玻璃窗，吹進來陣陣清涼的晚風。
因為我隻穿了睡衣，就躲開他進了陽台，章艾柅催他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