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感染的？？”我媽開始語氣激動。
“就前兩天，我已經不發燒了。”
“你是不是沒戴口罩？”
“戴了啊。”
“我說讓你別熬夜吧，你就是體質不好，天天熬夜就免疫力低下！”
“我沒有！”
“你還不跟我說，這就是免疫力低就這樣了！”
我媽的語氣開始傾向責怪，我越聽越難過，大聲反駁起來：“我不跟你說就是因為你會這麼說！我願意感染是吧……”
我說著說著崩潰地哭了出來，說的話也含糊不清。本以為會得到安慰或是撫慰的時候，當麵被不停數落著，這個人還是自己的母親。
我媽看到我情緒很激動，沒怎麼說話。
“好，那你先休息一下吧。”就掛斷了電話。
記事兒起，除了他倆吵架時候我幾乎每次都哭過，後來離婚以後，很少那麼哭過了。除了和我媽吵架以外，大學出來以後，更是不怎麼哭了。
本來以為隻要自己故意去忽略這些事，就不會被帶動情緒。
這一刻心裏被剝開一樣，傷心又無助。
章艾柅在餐廳收拾著碗筷，聽到我的哭聲，也沒敢過來，直到我掛了電話，又自己哭了一小會兒，她慢慢走過來。
跪在床邊，抱著我：“別哭了，給你擦擦。”
哭過後的鼻子更是嚴重堵塞，耳朵也嗡嗡的，章艾柅的說話聲都像隔著一層厚重的布料。好像除了眼睛都被堵上了，世界安靜地不可思議。
“我不擦了。”我的眼睛哭的有些發酸，感覺身體又有些發熱。
“你乖，擦擦降溫。”
章艾柅說完去廁所衝洗毛巾，我躺回被窩，朦朦朧朧地，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
快要睡過去時，被章艾柅從被子裏拉出胳膊，要給我脫掉睡衣。
我哼唧了一聲，表示不滿。章艾柅放輕了動作，從我後背環繞，抱起我來，脫掉一隻袖子。
我的頭腦和意識都昏昏沉沉，隨她擺弄，一點兒力氣都使不上。
當時看房的時候中介說頂樓會有太陽曬進來，冬天不用交暖氣都沒事。沒想到不但不暖和，甚至冷得要命。
被溫水浸濕的毛巾，隻是拿過來的功夫，就已經微微發涼。
“嗯…”
微涼的毛巾沾到的我胳膊時，我不自覺抽回了一下手臂，被章艾柅拉住。她仔細地來回擦拭著，邊邊角角都擦了一遍，又去衝洗毛巾。
第二次從後背到前胸，脖子和肚子，章艾柅把能擦的地方都給我擦了個遍。
放在平時我肯定是有些羞恥的，不過此時已經成了一團漿糊。
擦完後章艾柅給我套上了衣服，把我放倒在被窩裏，被子邊角小心幫我掖好，又去忙活了。
我直接睡了過去，下次睜眼的時候，是章艾柅坐在床邊發呆。
“我睡了多久了？”我迷糊地問她。
“沒多久，就半小時。”
我隻能看到她的背影，不知道她在幹嘛。
“幾點了？”
“十點半了。”
“你不睡覺嗎？”
“睡。”
章艾柅轉過身來，用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把藥和水杯拿過來。
我坐起來吃了藥，感覺比剛才好很多，耳朵也通透了一些。
“你剛剛在幹嘛？”
“做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