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的數天裏,盡管韓文清和謝景川都未曾提及那塊玉佩的事情,但他們內心卻是充滿了焦慮和不安。
首先,那個玉佩本身就價值不菲,即便和兩人沒有任何關係,謝景川也不敢隨便將其拿出來。
正如韓文清曾經告誡他的那樣,那塊鳳凰玉佩一眼便知並非尋常人家所能擁有。如果貿然將其暴露出來,恐怕會引起一些心懷不軌之人的注意,這樣的話,對兩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畢竟,無論什麼時候,都有那些不擇手段的人會因為各種原因對別人進行威脅和傷害。
而另外一方麵,自從謝景川將那個玉佩交給韓文清之後,韓文清的臉色就開始變得複雜起來。
他經常會神情恍惚,時而焦慮,時而沉默,時而又像是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他甚至有時候會陷入深深的沉思,甚至連最喜歡的看書都無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總是頻繁地看向天空,然後又迅速地收回目光,他那複雜的神情讓謝景川有些擔心,但他也沒有直接去詢問韓文清,而是決定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他每天都會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去山上找找有沒有什麼野菜可以摘回家,然後自己做一些簡單的飯菜;或者是寫一些話本,希望能賺到一些錢,以便以後有個後路;或者是去整理一下自己的院子,讓自己的生活看起來更整潔一些。
他總是告訴自己,隻要用心去做,日子總會好起來的。
與此同時,謝景川也開始思考自己的未來。
他知道,在杏花村他還有兩塊土地,原打算在那裏種植糧食以保障未來生活無憂,但他也清楚,自己的守孝期即將結束,那時他將不得不尋找傳道授業的夫子,同時也要設法賺錢以備日後參加科舉和生活所需。
他深知,這裏的讀書環境比自己以前上學的環境要差很多,而且科舉也很難,自己在這裏的一切都需要自己去爭取。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須去做。
謝景川並非天資卓越之人,盡管他在現代已經大學畢業,事業經營得紅火,但對於這個陌生的地方,他就像初生的嬰兒那樣兩眼一抹黑。
他無法保證在邊讀書邊賺錢的同時,還能否考上秀才。他並非智絕人寰之輩,隻能勤能補拙。
好運氣這種事情,往往不會降臨在他的身上,與其期待幸運垂青,倒不如全力以赴。
因此,他決定在此兩塊土地上種植蔬菜,以便長期食用。
然而,謝家的這兩塊土地原先是由原身及謝有才隨意處理,盡管後來他們在其中耕種了些穀物,但勞作卻常因各種原因而中斷,致使兩塊田地逐漸荒蕪,甚至長滿了茂盛的野草。
無奈之下,謝景川隻得以手握鐮刀,率先除淨地中的雜草,以便能夠進行接下來的農務。
然而農事說易行難,幹起來實屬繁重,縱使謝景川在前世有過農事的經曆,但終究還是與常從事此類工作的莊稼漢有所差別。
何況,野草堅韌,遠比其他穀物秸稈更難以割取。然而幸好,他家的地較少,割了一個多小時的野草,總算令他將二畝地的四分之一割完了出來。
村子裏的農夫們原本看見謝景川手持鐮刀踱向田地,都已經盤算好了如何譏笑這位“大少爺”呢,想著對方大概也隻是為了逞能,必定堅持不了多久。
畢竟,謝家父子過去耕作的方式,他們也都曾目睹過,行事毫無章法,種地如同兒戲,東一棒槌西一榔頭,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白白浪費了兩畝良田。再者,這兩父子在村子裏可謂是早有名氣的書呆子,哪能指望他們能使用鐮刀割草呢?
然而他們未曾料到,謝景川竟然真的全神貫注地耕作直至午後。
初始階段,謝景川的動作明顯生疏,但割了一個多小時,地裏的人眼見著他的動作日益嫻熟,割草的速度也愈發快捷。
待到謝景川割完一塊地,天色已然變暗,於是便與周圍的村民一同返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