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試分為五場考試,第一場和第二場分別考八股文、試帖詩以及默寫《聖諭廣訓》。
第三場考詩賦;第四場和第五場則考對四書五經的解釋。
對於這些內容,原身已經積累了一定的縣試經驗,並且能夠將其背誦得滾瓜爛熟,因此,謝景川隻需每天花費一些時間來複習鞏固即可。
然而,策論和經論等方麵仍然讓他感到有些棘手。
第二天清晨,天色尚未完全明亮,謝景川便再次踏上前往鎮上求學的路途。
盡管昨日陳先生已向他講解了《聖諭廣訓》的主旨內容,但在昨晚獨自閱讀時,他發現書中仍存在一些難以理解的地方。
由於近期課程重點仍是這篇文章,謝景川認為一次性徹底理解透徹更為合適。
今天依舊是陳先生的兒子開門迎接他。
小男孩看到謝景川後,高興地說道:“景川哥,你來的真早啊!”
然後把謝景川帶入書房,好巧不巧,陳先生也在這裏練字。
他抬頭看到謝景川後,又繼續練字,說:“《聖諭廣訓》背熟了?”
謝景川應答:“學生背熟了。”
“那你背一遍聽聽。”
從古到今,先生喜歡考弟子的習慣,真是從來都沒變過。
謝景川從頭開始背,語速均勻,停頓得當。
剛背到一半,陳先生就打斷了:“第三章 第一段,開始背。”
謝景川心想,幸好自己大致的理解了這篇的內容,這才記憶的比較深刻。
他幾乎沒有停頓,就接上了第五章 第二段。
陳先生見他背完,又道:“第七章 第四段。”
“第四章 第三段。”
謝景川同樣流利地背誦著,聲音清晰而有力。
他對這些段落已經非常熟悉,每個字都銘刻在心中。隨著他的背誦,陳先生微微點頭,表示滿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謝景川的聲音越來越大,直到最後,他終於背完。
而此時,陳先生的那幅字也剛好寫完。
他看著謝景川,哈哈大笑起來:“好,好,真是孺子可教啊!”
謝景川則被他誇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謙虛道:“先生過譽了,都是先生教導有方。”
陳先生卻搖搖頭,說道:“一晚就能背到這種程度,你肯定下了不少功夫吧?”
說著,他站起身來,走到旁邊的書架前,從中抽出一本書,愛惜的摸了摸封麵,然後遞到謝景川麵前。
“這是我當年考秀才時用的《聖諭廣訓》,上麵有我老師和我的一些心得體會。你拿去看看,等看完後如果還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問我。”
謝景川趕緊伸出雙手,恭恭敬敬地接過來,並向陳先生道謝。
這時他才恍然大悟,原來昨天陳先生讓他背誦這些,是對他的一種考驗啊。
盡管他當時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出於對學習的認真態度,他依然將所有的內容都背了下來。
沒想到,先生居然直接就給了自己這樣的厚禮。
謝景川如獲至寶,將上麵的筆記細細地謄寫在自己紙上,之前幾個不懂的地方,也都豁然開朗。
不過,這本書上的注解明顯分為兩種字體。
第一種赤色都有些淺淡,看起來是陳先生的師父留下來的,第二種則是時下流行的柳體,跟陳先生剛寫的字風骨很像。
這大概就是陳先生研讀師父書籍的時候,融會貫通,增添的自我理解。
謝景川這麼一想,也不拘泥於陳先生所寫的這幾種注釋,他甚至還寫出了自己的想法。
隻可惜他隻能對‘農桑’這裏有自己的紓解,其他方麵他還得背誦陳先生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