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等我問,外麵就傳來了熙熙攘攘的聲音,就好像又有很多躁動的人群直奔我家來了。
左丘翎反應飛快,提起我就要離開,誰知道剛到房門口,就讓人給堵住了。
這個將我們堵在房間裏怒氣騰騰的人,不是別人而是魏思遠!
他此時看起來就像是凶猛的野獸一樣,完全失去了理智,跟以前的那個他截然不同。
左丘翎是能動手就絕不動嘴的人,魏思遠這麼把他一睹,他那屬於武林高手的手,已經是行動起來了。
我可不能見他和魏思遠動手,趕緊拉他,問魏思遠:“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明樰,你還要裝嗎?”魏思遠破口大吼。
“我裝什麼裝了,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啊?”第一次被魏思遠這麼吼,我也是來氣了,心想現在怎麼誰都要來踩我一腳啊?
這時陸陸續續有人跑了進來,一下子就將我家不大的堂屋給占滿了。衝在前麵的都是男人,手中還都抄著家夥,大部分都是幹農活用的工具。
他們嚴陣以待,我跟左丘翎再想離開已經是毫無可能,唯一剩下的隻能是麵對。
左丘翎將我放在床上,眼睛掃過眾人,手已按在了腰上——我知道他那根厲害的鞭子就收在哪兒,心裏是一點也不希望矛盾在這裏激化。
“我到底是做了什麼,讓你們這樣興師動眾?”這話我是對魏思遠問的,外麵圍著的那些叔叔伯伯,其實有很多我都沒有跟他們打過交道,根本不熟。
“讓我進去,讓我進去!”七嘴八舌的人群中,忽然一個女人的聲音脫穎而出。
這個聲音不是姑姑的,如果我沒有聽錯,應該是魏思遠老婆李琉璃的聲音。
李琉璃抱著個孩子從後麵擠到了最前麵,她個子小,衝到我麵前就往我腿上狠狠的踢了兩腳,痛的我眼淚直接就出來了。
除了左丘翎以外,沒有任何人攔她,大家都任憑她來打我罵我。
“還我孩子的命來,還我孩子的命來……”李琉璃瘋夠了,就癱坐在地上緊緊抱著她的孩子,在地上嚎啕大哭。
魏思遠捂著臉也是痛不欲生,一個大老爺們居然也是眼淚一把一把的。
我看著他們夫妻倆,隱約的明白了什麼。我不敢瞎想,深呼吸了口氣,忍著腳上的痛楚,問道:“妞妞這是怎麼了?”
“死了!”人群中不知是誰高喝了一聲。
死了?這孩子才不過五歲,怎麼會……難道他們覺得而是我害死了妞妞,所以魏思遠和李琉璃都恨我,還有那麼多的民眾要聲討我?
左丘翎幾乎是在眾人皆不備的情況下,將孩子從李琉璃手中奪了過來,我看見那孩子身上到處都是血肉模糊,死狀很慘。
怎麼會這樣呢?我明樰再怎麼想吃肉喝血,我也不可能對一個小小的孩童下手啊。
望著那已經沒有絲毫生命跡象的孩子,我整個人都癱了。如果說那些家禽的死,我還心存疑惑,那麼小妞妞的死,我幾乎可以斷定,那絕對絕對不是我做的!
有人陷害我,絕壁的有人陷害我!
“把這兩個怪物抓起來!”隨著這個聲音的提議,眾人都跟著附和了起來。
我望見魏伯伯也來,可是他站在了那絕大多數人的那一邊,把我對他求助直接忽視了。
“不是我!不是我害死妞妞的!”我申辯的聲音很快的就被淹沒了,根本沒有人願意相信我。
“是我親眼看見的,難道還會有錯?”李琉璃撕心離肺的吼叫,就像是冤死的女鬼一樣。
她的痛,我能夠體諒,因為這是她和魏思遠的第二個孩子,前麵生過一個兒子才一歲就夭折了。如今這個孩子又出了意外,他們夫妻的痛苦可想而知。
可是我不能因為他們痛苦,就背下這個黑鍋,太重我背不動。
我還想解釋,房門外麵已經有人衝了進來,左丘翎要抽鞭阻攔他們,可是他忽然不知道是怎麼了,捂住胸口,痛苦的蹲到了地上。
“你怎麼了?”武林高手好像是被人下了藥一般,一下子就被放倒了。
左丘翎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房門口的魏伯伯,不過幾秒鍾,他就倒地不省人事了。
“左丘翎……”
我還沒有靠近左丘翎,就已經被那些“暴民”給捆了起來,強行拖走關押到一個陰冷潮濕的黑房間裏了。自始至終,我都沒有看見姑姑,也不知道那些不分青紅皂的暴民,把姑姑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