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來,齊衍到底是因為尾大夫是妖要對付她,還是因為她是裴星旋派來的所以要對付她?
千鈞一發之間,勸也勸不了,我顧不得什麼了,抓起手邊的木頭椅子,卯足全力的將它砸向了齊衍毫無防備的後方——威力竟然比我想象中打了數十倍,甚至形成了一圈力波撞向了齊衍!
說是毫無防備,但是齊衍的警惕心極其的強,他一感覺後方不對,立即收回擊向尾大夫的那一掌,反手朝我的方向打了過來。
那把木頭椅子還沒有碰到齊衍,已經是讓他一掌打碎成了木屑,四散的飛射了出去。
我突然聽見尾大夫慘叫了一聲,心中一緊,顧不上齊衍難以置信的質問目光,忙問:“尾大夫,你沒事吧?”
還沒聽見回答,隻見一條淡綠色的身影,飛速的從後門逃竄走了。
我心中惴惴不安,倒不是擔心齊衍如何來收拾我,而是擔心尾大夫。她是專程來替我換藥的,結果出了這種意外,也不知道她傷勢重不重會不會死?萬一裴星旋動怒追責起來,又暗地裏整幺蛾子怎麼辦?
許許多多的問題,因為這一樁意外接踵而來,讓我心煩意亂。
我身體也因為剛才丟椅子用力過猛,雙腳無法支撐而倒在了地上。
齊衍站在我對麵,捏著拳頭,渾身蹭蹭的冒火,看著可怕極了!
“明樰!你這種人就活該變成這個樣子。”
我不快了,頂嘴嗆道:“我這人怎麼了?我這樣子怎麼了?”人家尾大夫本來就是一番好意,誰叫他不分青紅皂白跟人家動手的。
齊衍咬著牙齒,兩眼就像是燒著的兩盆火,氣憤道:“你看我以後還會不會多管閑事管你,你好自為之吧。”
“不管不管!我不要你管了!”我的倔脾氣上來,也沒一句好話,被他那麼一氣更說不出好話,直恨不得用世上最傷人的話去刺傷他。
齊衍氣的跳腳抓狂,使勁朝著牆壁踢了一腳,直踢了個大窟窿甩手去了。
我傻傻的望著那個大窟窿,簡直無法相信,那是向來說說笑笑狂放不羈的齊衍的傑作,他腳不疼嗎?
我一直在地上趴到了日落西山齊衍也沒有回來,我腸子都悔青了自責自己不該用那種語氣頂撞齊衍,可是自尊心作祟,我又不肯示弱給他打電話道歉。
現在姑姑的下落更是不明,似乎一切的一切都不盡如人意,我仿佛是眾叛親離的孤家寡人一樣,可憐兮兮。但是好在我試著起身的時候,我的腳不痛了。
我扶著東西慢慢站起來,又慢慢的走了幾步,居然可以走了。
這大概就是我這幾天遇到的最好的一件事情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齊衍,可是他的電話並打不通。我又給姑姑打電話,也沒有人接,不過微信上麵倒是有一條魏思遠道歉的消息,內容總結出來就是兩家那麼好的關係,他又一直把我當妹妹一樣看待,真不應該不調查清楚就誤會於我,還差點害死我。
這件事情我們都是受害者,如今刑場裏於曉霜當中那麼多人的麵冒充我一鬧,我自然是清白了。可是魏思遠呢,他的寶貝女兒已經死了,俗話說人死不能複生,這真的是一件很悲痛的事情,我相信經曆過的人都會懂的。
現在矛盾解除了,我的腳也能慢慢的行走,我就想去他家看看。
魏思遠在水庫那邊搞了一個農家樂,每逢周末生意都很好,生活條件是我們鎮上數一數二的,隻是沒想到天有不測風雲突然出現了這種意外。
我在轉盤那兒叫了一輛車,讓司機送我去,在車上司機說農家樂幾天沒開門了,也不知道他們夫妻倆怎麼樣了。
司機的話讓我更加擔心,一到地方,那裏果然是冷冷寂寂的,地上到處都是樹葉垃圾,看著像是荒廢了。
我心裏一陣傷感,徑直朝著魏思遠住的房子跛去,屋門是虛掩著的,我站在門口叫了幾聲,但是沒有人出聲。
我以為是魏思遠不在家裏,所以就撥通了他的電話,卻聽見手機鈴聲在他房間裏響。
可能是條件反射,當電話遲遲沒有人接聽的時候,我神經驟然緊張起來,想也沒想推門就衝了進去,一到房門口就看見魏思遠的身體吊在吊燈下麵,一晃一晃的!
“魏思遠!”我一下子就瘋了,六神無主,手足無措的衝過去抱住了他的腿,費力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將他從繩子上弄了下來,平放到了地板上。
看到他麵色紫紺,雙眼上翻,呼吸已經停止了,我的眼淚嘩的一下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