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在其中一條路上發現了那種一次性的針筒。這針筒正好對應了魏伯伯醫生的身份,在他那兒也是當垃圾處理的東西。
這針筒給了我莫大的鼓舞,我抓著手機沿著那條路一直走,發現每回遇到岔路總會發現針筒,這樣一直在礦洞裏繞了有一個多小時,我終於看見了希望的曙光——太陽光。
我興高采烈的跑出去,外麵樹木蔥綠,涼風徐徐,真是說不出的舒服。
可是冒牌姑姑卻跟我正好相反,她縮在礦洞陰暗的角落裏,畏首畏腦的不肯出來。
因為出來了,我心情好多了,問她是不是心虛不敢跟我回去了。
她難受的說太陽光會融化她,她現在不能出來。
我嘲笑道:“我姑姑才不會怕太陽。”她不出來就不出來,反正我還有事我是要走了。
冒牌姑姑喊了我幾聲,我想她有話說話,可是我走了好遠她都沒有說,於是我幹脆就走了。
下山的路我熟悉,我給齊衍打了電話,他沒有接不知道是不是有事耽擱了,於是我就給他發了條短信,告訴他我已經出來了,詳情見麵再說。
我邊走還邊在給齊衍打電話,可是剛走到通車的山路上,突然感覺有一輛汽車從我身邊開了過去,我正想喊兩聲,問問車主能不能順道載我下山,那車卻在我前麵幾步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盯著這轎車的車屁股看了幾秒鍾,越看越覺得熟悉,它……是那輛保時捷吧!
那天晚上我滴滴打車時,叫來的那輛車,它怎麼也在這裏?
難道是裴星旋來了嗎?
我與裴星旋在大雨裏爭吵的畫麵,曆曆在目,他得意的笑聲仍然在我耳畔回旋。
既然已經恨了,又來找我做什麼呢?
我心裏五味雜成,一雙腳定定的站在一邊,都忘了自己要幹什麼。
保時捷往後倒到我身邊,副駕駛座的門也從裏麵打開了。
這是請我坐車的架勢嗎?那可是一輛紙車,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天明明看見它沉到了水裏,怎麼現在又完好無損呢?
我望著駕駛座上的裴星旋,第一次見麵的情景不由的浮現在了眼前。那時他不說話,我坐在後麵悄悄的看他,這會他仍舊不說話,可我們兩個人都已經不是那時的自己了。
“上車。”裴星旋轉過頭來,瞅了我一眼,淡淡的說。
我遲疑了半秒,深呼吸了口氣,冷淡的問道:“你……你怎麼來了?”
裴星旋沒有出聲,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為吵架的事生氣,可是當時他明明占上風,明明受傷狼狽不堪的人是我,他居然還好意思生氣,真是好笑。
裴星旋不說話,不說算了我也懶得理他,各走各的。
他卻一踩油門,朝我撞了上來,要不是我腳底抹油滑的快,指不定就被他撞山坳裏去了。
“你神經病是不是?”我抓了塊石頭忍無可忍的朝那輛“紙車”丟了過去,按理會把紙車咋穿才對,結果乓鐺一聲車完好無損,石頭卻朝我彈了回來。
“把你從靈舍帶回來的另一個靈魂給我。”裴星旋雷厲風行的從車裏鑽出來,堵到了我的麵前。
憑什麼啊,那可是我姑姑的靈魂,我憑什麼交給他?
可是裴星旋二話不說,直接就將我挎著的包包給搶了過去,“不該拿的東西不要拿!”
裴星旋拿走裝著姑姑靈魂的玻璃瓶,將包包扔給我就走了。
“你站住!”我淩亂了,我慌張了,那可是姑姑的靈魂!難道他害死了姑姑還不夠,現在還要我阻止我救活她嗎?我現在可沒有多少時間給他耽擱了。
“裴星旋,你把姑姑的靈魂還給我!”我衝到他麵前,攔住不準他上車。
裴星旋一雙眼眸沒有任何情緒的盯了我一眼,冷冰道:“讓開。”
“把它還給我!”
“讓開!”
“把它還給我!”
“明樰!是我小瞧了你!”裴星旋輕蔑的舉著玻璃瓶,憤恨的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根本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一心隻想將玻璃瓶搶回來,他卻抓著我的肩頭往後推了一把。我站立不穩身體打了幾個晃就重重的跌坐到了地上,手掌摁到沙子上破皮冒出了血珠。
“嘶——”
裴星旋雙腳微微停滯,我以為事情還有回旋的餘地,忙喊:“你把它還給我!”
“還給你?”裴星旋冷笑,冷若寒霜的眸子輕佻的撇了我一眼,“明樰,如果琳琅有什麼三長兩短,別指望我會放過你。”
我頭皮一麻,這是哪跟哪,我姑姑的靈魂跟那個什麼琳琅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