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在洗手間裏多做逗留,扯了兩張紙胡亂的擦了把臉,就往外麵走。可是讓我感到神經緊張的是,洗手間外麵的那道門居然打不開!
結合這樣的環境,我頓時的腦補出了許多恐怖的畫麵,心裏一緊張使勁的拉了把門把手,用力的拍了幾下,門就是打不開。
我慌了:“有人嗎?外麵人有人嗎?”該不會是誰惡作劇,從外麵把門鎖住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緊張引起了心理效應,我驟然感覺廁所裏的溫度下降了好幾度,我感到無比的寒冷。縮了縮肩,繼續拍打著廁所的門,卻突然聽見窗戶外麵有人喊了我一聲。
那聲音聽的很模糊,我都不敢確定是不是在喊我。
我沒有回頭,因為小裴總的病房在十五樓,所以窗戶外麵是不可能有人的,至於剛才喊我的聲音……
“明樰!”那聲音又喊了一聲。
這一次我聽的清楚,感覺那個聲音很像是老程的聲音!
老程他已經被開除了,怎麼會來醫院呢?就算他有事來到了醫院,也不應該在女廁所裏啊?
我僵住了,隻覺得一陣寒意從我脖頸後麵掠了過去,雙腿發軟,眼見著就要癱倒在地,忽然麵前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年輕的護士一邊打電話,一邊走了進來。
當護士走進來的那一刻,我頓時感覺剛才寒冷壓抑的氣氛不見了。
我想現在廁所裏不是我一個人,所以打算回頭看看那扇窗戶,一回頭卻發現剛剛半秒鍾前從我身邊走過去的護士,居然不見了!是的,她就在我的眼皮底下不見了!
這裏強調一下,她不可能是進到了獨立的廁所裏麵,真的不可能那麼快,而且我掃了一眼那些廁所門都是打開的,況且她在打電話,不可能一點聲音不發出來吧?
我隻覺得腦子嗡嗡嗡,不詳的預感愈演愈烈,哪裏還敢多呆,尖叫了一聲就跑了出去。
我一口氣跑到外麵的病房外,發現剛才還安安靜靜的過道上,現在都躁動起來了,許多醫護人員紛紛從辦公室裏跑了出來。
我以為是我的尖叫聲引起了躁動,卻發現他們一直的朝著窗戶那邊跑了去,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我。
“明樰,你怎麼了?”所有人都圍到了窗戶邊,隻有張美嬌一個人跑過來挽住了我的手,“你身上怎麼這麼涼,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不是生病了,我是被嚇的,可是我說不出我口。
“死人了!”一聲尖叫再次劃破了靜謐的住院樓,整間醫院都躁動了起來。
原來有個小護士剛剛在住院樓跳樓自殺了!
聽到有熱鬧可看,張美嬌也顧不上我,猴急的圍到了大部隊身邊。
我愣愣的僵在原地,腦子裏還回旋著那消失的年輕護士的樣子。
忽然,有人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我條件反射的蹦了起來還發出了一聲尖叫。
“你怎麼了?”頂著小裴總皮囊的裴星旋皺著眉頭,看著我。他已經換下病號服,穿了一套十分清爽的衣裳,小裴總的皮膚較之裴星旋要黑不少,五官也不比裴星旋那麼精致,除卻他的眼睛其餘的都很普通。
我拍著胸口,直念阿彌陀佛——嚇死我了。
“做賊心虛。”裴星旋淡淡的說。
我氣的血氣湧到了腦子裏,狠狠的瞪著他,他扯扯嘴角道:“說錯了?”
“我、我明明是撞鬼了!”
裴星旋臉色有些難看:“你指我?”他聲音很大,不過幸好眾人都去關注護士跳樓事件,根本沒有人留意我們倆。
我憤恨:“不是。”
裴星旋難看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那是怎麼回事?”
“剛廁所——”我還沒有說完,忽然看見老程渾身是血的掐著一個滿身是血汙的年輕護士,站在過道盡頭,衝我慘笑了笑。
我頭皮一麻,還來不及叫裴星旋快看,老程和那個年輕的女護士就都不見了——不見了!!怎麼這麼快?
我認得那個被老程掐著的女護士,她分明就是剛才打著電話進到廁所裏的那個年輕護士。老程為什麼要掐住她的脖子,好像挾持一樣?
剛才在廁所裏女護士突然不見了,我還以為她是鬼,所以才會嚇成那樣。
我盯著老程和女護士消失的位置,越想越覺得可怕,老程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他怎麼會連眨眼功夫都沒有就離奇帶著個人失蹤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