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過垃圾簍,吐了一口,沒想到吐出來的竟然是一口紅色的東西。
裴星旋一驚,“你吐血了?”
這就是吐血嗎?我恍恍惚惚的多看了兩眼,愣愣的收回目光,不以為意的在茶幾上抽了一張紙巾,輕輕擦了擦嘴唇,又重新的倒回到沙發上。
“是誰讓你來跟陸霂寒談判的?”我沒有看裴星旋,甚至蜷縮著身體動也沒有動一下。
裴星旋太弱了,若沒有人給他指路,他根本不會曉得用冥婚通婚書這件事情,要挾陸霂寒替他救甄蓁複活。
“我不認識她,但是她告訴我,陸霂寒一定會跟我成交。”裴星旋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自責道:“我們都高估了陸霂寒對你的感情,也低估了陸霂寒這個人。現在失敗了,敗的一塌糊塗,沒有幫到甄蓁,又連累了你。明樰,真的很抱歉。”
高估了?確實是高估了,就連我自己也高估了我自己!我以為陸霂寒多多少少是愛我的,現在看來不然。
我心傷的冷冷發笑,眼角溢出了淚滴,我吞了一口氣嗓子也堵的發疼,艱難道:“你不用抱歉,是我該感激你才對,要不是你,我又怎麼會知道這一切。”我會一直被陸霂寒的虛情假意欺騙著,還當那是一份難能可貴的真愛——蠢!我真他媽蠢的連豬都會鄙視我!
一想到陸霂寒剛才冷硬的態度,我的心就滴血,眼淚好像決堤了一樣嘩啦啦的流了出來。後來裴星旋跟我說了什麼,我完全不記得了,一個人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早上悶熱的太陽從陽台照射進來,我熱的翻了個身,結果一下子就滾到地上去了,額頭重重的撞在了茶幾的腳上麵,擦破了皮,人也疼的清醒了許多。
我長嘶一聲,揉著額頭從地上坐了起來——奇怪,天亮了啊?
我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確定現在真的是白天,可是為什麼半夜的時候,我的胃沒有疼呢?按理我應該疼的死去活來才對呀。
我想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體內黃狗的邪氣不藥而愈了嗎?
嗬,要真是這樣,那老天爺還真是關一扇窗的時候,又給我開了一扇門。沒有了那股邪氣的折磨,於萬念俱灰頹廢的我來,還真是一件意外的好事。
我一個人蹲在牆角想了一天,現在我跟“裴星旋”的冥婚算是真相大白了,真正與我結冥婚的人是小裴總,換而言之小裴總才是我的老公,跟陸霂寒根本沒有關係。
所以如果我能夠說服小裴總跟我“離婚”,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變成正常人,正常的戀愛、結婚擁有自己的家庭。
在陸霂寒的重挫之下,我盡可能的把事情的發展方向往好處想。收回自己愚笨的愛情,去擁抱一個普通女人應該擁抱的普通生活,想來未來人生之路未必充滿黑暗,反而是一片光明。
隻是我跟你小裴總結冥婚這事,甄蓁她知道嗎?
她和小裴總那麼相愛,如果知道我們倆……
摸著裴爺爺送給我的玉鐲子,陰差陽錯,他老人家居然還真是送對了人。真是好笑,笑的我眼角淚流如注,心底血如流水,整個人好像被抽筋剔骨過一般連呼吸都是痛的,好像要窒息一般。
這種狀體在隔天的早上終於緩解了一點,也許陸霂寒也隻配我難過這些時間。
早上我將自己好好的收拾了一番,開始著手尋找左丘翎和齊衍,找左丘翎我是別無他法,除非是再去一趟黎山村落,而尋找齊衍我想到的隻能是於曉霜。
我再次撥打了於曉霜的號碼,在連續撥打了四個沒有人接聽之後,我都想要放棄了。準備先去一趟黎山村落碰碰運氣,臨出門我不死心又打了一遍,出人意料的是電話接通了。
“喂。”聽筒裏一聲謹慎的“喂”字之後,就沒有聲音了。
“是我。”我迫不及待的說,生怕於曉霜會再次不耐煩的掐斷我的電話。不等於曉霜開口,我直接問:“你這兩天跟齊衍聯係了嗎?我跟他失去聯係了,不知道他怎麼樣了,你有他的消息嗎?”
“他真失蹤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於曉霜壓著聲音,但是聽的出來,她還是十分的關心齊衍的。
我想了想,也說不上來齊衍是怎麼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於曉霜不耐煩了:“明樰!你能好好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