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霂寒雙手摟著我的腰,笑的前仰後翻,笑的如盛夏的日光,如山間的清風,我從認識他以來,從未見他如此開懷大笑過,氤氳的瞳孔裏隻有他,隻有笑,隻有幸福。
陸霂寒的手從後麵變了一枚戒指,唰的伸到了我的眼前,他收起笑容,深情而又專注的望著我,“明樰,你願意嫁給陸霂寒為妻,一生一世不離不棄,與他白首相依嗎?”
“我願意!”心底早已經迫不及待的做出了回答,不等我說出口,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嗤笑了一聲,聲音還挺大的,聽的十分清晰刺耳。
我困惑的尋著聲音望過去,隻見蓬頭遮麵的於曉霜靠在牆角,摳著牆壁,淒怨的瞪著我。幾個服務員試圖把她弄走,可是她們力氣都沒有於曉霜的大。
於曉霜扶著牆壁,搖搖晃晃的朝我陸霂寒走來,那幾個服務員都慌了。陸霂寒將我護在身側,擺擺手,那幾個服務員才鬆了一口氣,往後退了一些。
“你喝多,還是早點回去吧。”我皺眉說。
“我回去?”於曉霜冷冷的笑,“明樰,你大喜我得祝福你,我怎麼能回去呢?”
祝福?你是故意搞事情的吧?我倒是習慣她這個德行了,就是怕陸霂寒動怒,惹不必要的矛盾。
我悄悄握住陸霂寒的手,希望他可以淡定,卻見他剛才還一臉幸福的模樣,一點一點暗沉了下去。
於曉霜已經離我們很近了,她憤恨的指著陸霂寒,破口吼道:“你當初害死齊衍就是為了這一天吧?”
我震驚,渾身一顫,難以置信的盯住於曉霜,“你……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
“我胡說八道嗎?”於曉霜苦笑,“你問問他,問問他在石窟洞做了什麼,問問他齊衍是怎麼死的!”於曉霜對著我們大喊大叫,感覺天花板都要被震落下來。
齊衍死了?怎麼會,他明明……我混沌的抬起眼睛盯向了陸霂寒,一想到齊衍,兩腿失去支撐的力氣,往後踉蹌跌去。幸好是被陸霂寒給一把扶住了,我無法相信自己聽見的,身體好像一下子跌進了寒潭裏麵,一股股寒意從外到內瞬間把我凍結,我冷的直發抖,想要抓住點什麼支撐住,可是雙手也失去了力氣。
“樰兒!”陸霂寒趕緊扶住我,擔心的勸我堅強一點。
於曉霜說齊衍死了,叫我怎麼堅強?我揣摩著陸霂寒話中的意思,難道都是真的,齊衍真的死了隻是我不知道嗎?
“齊……”我的嘴唇好似被打了鉛水,重的張不開。
齊衍,齊衍啊!他不是跟南喬一起走了嗎?他怎麼會死了呢?於曉霜一定在撒謊,她肯定是見不得我好,所以故意撒謊,故意打擊我!
不能上當,不能上於曉霜的當,我慌張的想。
我稍稍的恢複了點力氣,望住她說,“齊衍告訴過我他去了哪裏,他現在跟南喬在一起,一定過的很好。”
本來齊衍跟南喬的事,我是不打算告訴於曉霜的,因為知道那很殘忍。隻是沒有想到於曉霜居然會知道石窟洞的事,那麼我跟齊衍去墳嶺的事,她也一定都知道吧?
“嗬,”於曉霜借著酒勁嘲笑,放肆的嘲笑,指著陸霂寒痛恨的說:“是他告訴你齊衍跟南喬一起走了嗎?”
是……是單家傑說的。不對,難道……陸霂寒對單家傑有恩,他故意替陸霂寒隱瞞嗎?
我猛的抬起眼睛,困惑萬分的看向陸霂寒,他神色晦暗莫測,瞧著有些陰森可怕。
陸霂寒捏起手掌,隨時可能對於曉霜動手,一見他這個樣子,我越發沒有底氣,按住他的手,顫抖的說道:“跟我說實話,齊衍到底怎麼了?”
陸霂寒犯冷的眼波仿佛冰塊,停留在我的臉上,無計可施無可奈何,“死了。”
“死了!”兩個字,猶如泰山壓頂,所有的痛排山倒海般的朝我吞沒而來,“所以……她說的都是真的?”
於曉霜沒有撒謊,是陸霂寒和單家傑隱藏了真相,是他們一起向我隱瞞了齊衍的死?
“為什麼?為什麼?”情緒失控,我已經是控製不住,揮開陸霂寒的手,不住的往後踉蹌去,“為什麼啊?”
難道是因為我要跟齊衍結婚嗎?可是那天我就已經跟齊衍說清楚了,我們倆不會結婚的,我甚至還祝福了他和南喬,他也一直為救活南喬努力著,所以怎麼會,他怎麼會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