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曉霜不說話,安靜站著的時候,真的特別清秀純淨的一個樣子。但是她隻要一說話,一激動,骨子裏的狠勁就冒出來了,了解的人還好,不知道的肯定受不了。
冥警氣沒理順,被她用問題這麼一轟炸,帥氣的臉上已經是露出了不快,他歪嘴斜眼的瞅了瞅於曉霜,“大姐,上吊也讓人喘口氣好不好?”
“好!”於曉霜捏著拳頭,恨恨的說。
冥警抿抿嘴,驕傲的翻了翻那迷人的單眼皮,懶懶道:“除了知道是鬼胎在作祟,別的我什麼也沒打聽到。”
這話可把於曉霜給氣道了,我忍俊不禁,遭到了於曉霜和冥警同時射過來的白眼。我一看冥警手臂上的繃帶,忙低下了頭去,不敢出聲了。
“你說句話呀?”本來以為冥警會找我算賬的,結果他根本沒放在心上,眼睛看向了沉思的左丘翎。
左丘翎掀起眼皮,一副你要我說什麼的樣子?
冥警一哽,張嘴道:“鬼胎呀?我們現在知道是鬼胎在搗鬼,是不是要想辦法把鬼胎找出來,為民除害。”他說這話的時候滿是激動,好像有些迫不及待的把這事處理清楚。
“你倒是積極,是急著立功買婚房吧?”於曉霜揶揄了一句,感覺她這嘴,真是逮誰咬誰。
“是又怎樣?”冥警挑眉,倒是大方,直接認了,“鬼車和百鬼陣的事隻要處理妥當,買婚房結婚是輕而易舉的事。”
搞笑吧?冥警也能結婚嗎?他娶什麼人,鬼魂嗎?一想到堂堂冥警也為婚房著急的樣子,我又忍不住想笑,硬是憋著。
左丘翎道:“那你何不去多找點關於鬼胎的線索,還能盡快立功如願。”說完他一個人先出去了,冥警給我的感覺對左丘翎轉變還挺大的,好像故意巴結著他於是也跟了出去。
“不打擾你睡覺了。”說的好聽,於是於曉霜也一溜煙跑掉了,留了我一個人在這不大的一間屋子裏,胡思亂想。
陸霂寒還給我的梳子我緊緊握在手中,卻握不住與他之間的緣分,過去點點滴滴肆無忌憚的湧上心頭,心裏的悲傷好像決堤的大壩洪水泛濫,令人苦不堪言。
後來,我稀裏糊塗的帶著心傷睡了,忽然聽見聒噪的聲音,好像就從客廳傳來的。我整個人一下驚醒,坐了起來!
“喂,她懷有鬼胎,留不得,會出事的!”是冥警的聲音,他在說誰呢?
“有我在,誰動她試試!”左丘翎冷凜的警告。
我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心想是冥警跟左丘翎打起來了嗎?剛才睡之前不是都好好的,怎麼突然就……?
我趕忙跳下床,連鞋都沒穿就跑了出去,左丘翎堵在門口,我出不去。不過透過嫌隙看出去,我看見客廳站著七八個高矮胖瘦、穿著打扮一模一樣的冥警,他們站在一起,又都帶著頭盔我根本分不清楚誰是誰,納悶這是批量生產的冥警嗎,怎麼都跑這裏來了?
“怎麼了?”我看氣氛不對,趕忙問左丘翎。
他不出聲,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那些冥警。
“你是要跟整個人冥府作對嗎?”低沉的聲音從那幾個帶著頭盔的冥警嘴裏傳來,我也不知道是誰在說話,就是覺得他的聲音硬硬的,聽的人很不舒服。
“我不跟任何人作對。”左丘翎聲音冰冷,像是從鼻息裏滲出來的。
“那就讓我們帶她走。”說話的還是那個人,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們站在一起的七八個冥警的眼睛,都齊刷刷的朝我看了過來,我心裏發慌,有些懵神,困惑他們是要帶我走嗎?
冥警說“她懷有鬼胎留不得”這話,該不會是在說我吧?
我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不免苦笑出來,低聲道:“你們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別說話!”左丘翎低聲阻止,可是我已經說出來了呀,我又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不能說話?
“誤會?”那些冥警覺得分外的可笑,“妖邪之物正孕育在你的腹中,你自己不清楚嗎?居然說是誤會,真是可笑至極!”
這個說話的冥警真有些不講理,我皺眉,“我不明白你說的妖邪之物是什麼。”
於曉霜朝我擠了擠眼睛,我也不知道她想傳達什麼意思,隻好視而不見。
“你懷孕了是不是?”那個被我擰斷胳膊的冥警問,他語氣還好,就是顯得為難。“那是不祥之物,還沒有出生已經是製造了百鬼陣的禍亂,留不得。我們帶你走不會傷害你,隻是想要把鬼胎送去它該去的地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