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歡天喜地,激動難耐,飛奔向那個聲音的發源地,眼前一片霧蒙蒙,哪裏有陸霂寒?
“明姑娘,是我。”是君墨的聲音,離我不遠。
“君墨?”我感到困惑,“你怎麼來這裏了?”
“來找你,專程來找你。”君墨說。
我皺眉,不知道君墨這麼早專程找我能有什麼事,隻說,“那我們到屋裏去說吧。”
君墨搖頭,他已經是走出濃霧站到了我麵前,“那屋附近設有結界,我進不去。”
“結界?”是什麼東西呀?轉念一想是不是左丘翎擔心我肚子裏的孩子鬧事,所以設下的結界,他這人倒是想的很周到。“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結界的事情,既然你不能去,那就不去吧。對了君墨,你這麼早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君墨笑笑,溫潤的看著我詢問,“你想見陸公子嗎?”
“想!”我的回答幾乎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跟我來。”君墨輕輕的說。
我點點頭,忽然有人在耳畔叫我,“明樰,你不能去!”是左丘翎的聲音。
聞聲我回過頭去找左丘翎,身後都是霧,連剛才走出來的那扇門,我也看不見了。
“左丘翎,你在哪兒?”過了半晌無人回答。
君墨笑:“明姑娘在跟誰講話?”
“剛才你沒聽見有人叫我嗎?”君墨搖頭,難道是我聽錯了?
我跟著君墨走,眼前始終是一片濃霧,什麼也看不清楚。走了很遠了吧,也沒看見陸霂寒在哪兒,我有些困惑,“君墨,還有多遠啊?”
“快到了,就在前麵。”君墨說。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的耳邊總是回蕩著左丘翎的聲音,但是往四處看,什麼人也沒有。
“對不起,明姑娘。”君墨突然的道歉,讓我愣了愣,他說:“我得要這個孩子。”
“孩子?”我糊塗,“君墨,你要孩子做什麼呀?”
被濃霧籠罩著的君墨有些模糊不清,卻也越發像是落入人間的神仙,身影飄逸脫俗。我呆呆的看著他,雙腳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退,他一直看著我的肚子說:“從知道你懷孕的那一刻起,這個孩子我就要定了!”
君墨以前說話總是溫文爾雅的樣子,不會像現在,雖然也在笑,但是聲音透著些許霸氣,讓人難以適應。
我的雙手迅速的蓋到了小肚子上,“你想幹什麼?”他以前對我和陸霂寒一直挺好的,怎麼會一直在打這個孩子的注意呢?他想拿這個孩子去幹什麼?
“我得把孩子帶走!”君墨說。
孩子在我肚子裏,怎麼帶?我說過,就算我死我也要保護我的孩子的。
“君墨,我一直把你當成是好朋友,你不要亂來。”
君墨仍舊是笑,溫文爾雅,“孩子給我,我們依舊是朋友。”這話真是聽的我心驚膽戰,他到底是在想什麼,居然能夠談笑風生的說出這種泯滅人性的話來?
“不可能!”我堅決的說,“你要拿我的孩子去做什麼?”
“救一個人,”君墨說,“我等了幾百年,一直在等這一天,昨晚鬼胎已經在百鬼陣中受到了洗禮,這時候帶他走是最好的時機。”
“百鬼陣是你在搗鬼?”腦子裏忽然想到昨天跑出酒吧時,沈佳臣賽給我的紙條,當時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現在想來他說的“不可信”指的是不是就是君墨?
既然沈佳臣老早就知道君墨有問題,當時怎麼不直接告訴我?
君墨告訴我說陸霂寒回家去了,他到底是回家去了,還是出了什麼別的事情?畢竟陸霂寒也是把君墨當做是朋友,他要是要害陸霂寒,就跟他現在騙我一樣,是輕而易舉的呀。
君墨輕輕的點了點頭,我倒吸涼氣,緊張道:“陸霂寒到底是回明朝去了,還是被你怎麼樣了?”
“等我帶走孩子,我可以給你答案。”說話間,君墨往邊上讓了讓,濃霧裏款款的走來一個少女,她穿著輕紗似的連衣裙,披散著一頭烏黑的長頭發,嫋嫋娉婷的走到君墨身邊,停了下來。
我看著那少女,她也看著我,我們都認識彼此,又好像是第一次見麵。因為她是琳琅,準確來說,她的皮囊是琳琅的,但是她給人的感覺一點不像琳琅。
琳琅是鋒利張揚的,像刀子一般的女人。麵前的這個“琳琅”,卻是風姿綽約,跟君墨站在一起宛如一對璧人,我再沒見過比他們倆更登對的了。
“你好啊,明樰。”琳琅輕輕開啟那朱紅色的嘴唇,麵上的肌膚好似剛剛剝了殼的雞蛋,晶瑩剔透說不出的美好。
也是這樣一番美好的模樣,讓我後背升起了一股寒意,我幾乎可以肯定她不是琳琅!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