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平伯鋪子沒花多少時間,看到滿頭大汗直喘粗氣的我,平伯背著手歎了口氣,“你還是找來了。”
看來平伯知道我一直在找那個“好心人”,可是之前他怎麼不跟我坦白呢?
“平伯,你找的我好苦啊!”我一直明察暗訪想盡辦法想要找到那個“好心人”,萬萬沒有想到他會是平伯,真的做夢都想不到。我以前怎麼沒有想到啊,因為平伯他確實是個紮紙匠,我私心裏還一直不認可他的手藝,總覺得他紮出來的東西有些粗糙,但是陸霂寒那個紙身體紮的還真是不錯。
平伯笑我自己失憶把那事忘記了,根本怨不得他,我當然不怨他就是太興奮了。他感慨說當年我淚流滿麵的找到他,他一時心軟幫了我的忙,沒想到我自己得重病把這事給忘記了,他未免招惹麻煩索性也沒有提這事,想不到多年之後我還是找到了他。
平伯問是誰告訴我的,我心情好調皮的問他都有告訴過誰,他琢磨了半天還是搖頭。我忍不住笑道:“是曉霜。”
“曉霜?”平伯恍然大悟,朝著自己腦門就是一巴掌,“是啦,我是跟她講過你的事情,可是她就是個傻丫頭,她怎麼會把這事放在心上呢?”
傻丫頭?我真是忍不住想笑,所有人都被於曉霜給騙了,準確來說,是被荼荼給騙了。
平伯去架子上翻出一個生滿了鐵鏽的月餅盒,在居多雜物當中翻了一張照片遞給了我,“瞧,這是當初拿給我的照片,我還留著呢,曉霜那丫頭也看過。”
那張照片上的人就是陸霂寒,就是一張很普通的生活照,經過歲月侵蝕已經有些糊了。
“平伯,您能照著照片上的人,再紮一個紙人出來嗎?”我充滿期待的看著平伯。
他盯著我看了半晌,歎息道:“樰丫頭,我如果不答應你,你一定又會哭鼻子吧?”
“嗯,肯定哭的比上次凶!”我熱淚盈眶。
平伯疼惜的摸摸我的頭,安慰說:“樰丫頭,我答應你就是,區區一個紙人又要不了命,隻是你跟他大喜之日,別忘了請我喝上一杯喜酒。”
“嗯,一定!”我羞窘的紅了臉,從平伯鋪子出來,整個人飄飄然起來了。
等我回到家中的時候,於曉霜已經帶著聚魂棺走了,我問陸霂寒她真的可以複活齊衍嗎?陸霂寒有些憂慮,但也沒有對我多透漏什麼。
第二天天沒亮,外麵突然狗吠聲四起,姑姑匆匆穿了衣服出去,等回來時她告訴我平伯死了,整間鋪子化作了灰燼,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現在火是撲滅了平伯也被火火燒死了!
聽到這個噩耗,我腦子裏嗡嗡直響,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朝著房間外麵跑去,卻迎麵撞到了一個結實的懷抱裏,“別去!”
熟悉的聲音傳來,我驚慌的抬起頭,居然看見久違的“陸霂寒”按住我的雙肩站在我的麵前,他摟著我說:“樰兒,別去!”
“平伯他——”他幫我紮好了陸霂寒,讓他變回了從前的樣子,可是他……我淚流滿麵,難受的哭了出來。
姑姑看到陸霂寒,嚇的直接坐到了地上,我隻能頂著悲傷去照顧她,好一會她才緩過氣來。
我將姑姑扶到床上去休息,問陸霂寒平伯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陸霂寒隻說應了劫,去了該去的地方。
“是因為我們嗎?”我忐忑,隻能這樣想,不然事情不會那麼巧的。
“不是。”陸霂寒頓了頓,回過頭來,定定的說,“樰兒,各人有各人的命,你不要把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扛,我相信平伯也是這樣想的。”
“可是……”
陸霂寒伸手來將我拉進了懷裏,輕輕歎息:“沒有可是。”
陸霂寒恢複了正常的模樣,開始著手準備我們的婚事,我的意思是怎麼簡單怎麼來,我是不想折騰。姑姑因為介意陸霂寒的身份,甚至不願意告訴我親朋好友我要結婚的事情,說是怕人笑話。
陸霂寒為此很生氣,要找姑姑理論被我攔住了,勸了半天他才熄火。
在我和陸霂寒結婚之前,冥警和彭穎先舉行了隆重的婚禮,我和陸霂寒也去見證了他們的幸福。婚禮全程都很順利,臨散場時不知道是不是幻覺,隔著攢動的人群我好像看見了齊衍,可是等我追過去時除了熱鬧的人群,別的什麼也沒有。
這事我沒敢告訴陸霂寒,隻暗自琢磨於曉霜是不是做到了,她是不是已經複活齊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