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瑾承到達百麗酒店時已經是晚上七點鍾,他身形挺拔,身著銀灰色的西裝,那張女媧精心雕琢的麵孔冷峻瀟灑,一出場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賀文升等三人一同站在台上,共同舉杯,以示慶祝。
賀瑾承看了眼手表,微微皺了下眉,趁著賀文升和賀夫人去敬酒的時間,悄悄離開主會場。
關芸傾時刻注意著他的身影,當然也沒有忽視他離開的身影。
空蕩的大陽台,隻擺放了一張靠椅和一個小小的茶桌。
賀瑾承坐在椅子裏,拿著手機,悅耳低沉的嗓音在夜色裏尤其令人沉醉。
此刻的池鏡窈,坐在人來人往的商場咖啡廳,手裏捧著一杯熱拿鐵,旁邊是不斷閃爍的手機屏幕。
手機的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終於,在第三次響完後,終於安靜了下來。
池鏡窈喝完最後一口,放下杯子,到吧台結賬。
正值深冬,即使是像海城這樣的南方城市也不可避免地有大風降臨,吹得人心煩意亂。
賀瑾承從宴會開始時出現後就再也沒有回來,賀夫人多次看向入口,卻還是沒有等來熟悉的身影。
賀文升捏著酒杯的手漸漸收緊,壓低聲音,臉上是不可遏製的氣憤,“他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有沒有把家族生意當回事?”
賀夫人站在他身邊,神情緊張,也是無可反駁。
關芸傾適時走出來,相比於賀文升的波動,關芸傾顯然情緒穩定許多。
“賀伯伯,也許瑾承是有其他急事沒來得及告訴您,眼看就要結束了,您這個當家人致辭才是最重要的。”
賀文升讚許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心裏好受了些,畢竟,誰會不喜歡聽好聽的話呢?
賀文升拍了拍關芸傾的肩膀,肯定地衝她點了點頭,轉身去了台上。
賀夫人站在原地,看向關芸傾的眼神深邃複雜。
賀瑾承找到池鏡窈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她一個人站在珠江大橋上吹著海風,他過來時手已經凍得冰涼。
“為什麼不接電話?”
賀瑾承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但看見這個小女人平安無事的樣子這顆心才終於平穩下來。
池鏡窈對上他肅殺的臉色,難得地沒有逃避,而是走上前在他的衣服、袖子、脖頸處聞了又聞,小貓一般地好奇。
賀瑾承隱約覺得不對,她表現得過於反常了些。
見她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賀瑾承一把拽住她的手,將她整個人拉進懷裏,犀利的眼神注視著懷裏的人。
池鏡窈覺得不舒服,混亂地掙紮了兩下,鼻子裏不適當地發出哼氣聲,兩人都呆愣起來。
賀瑾承低笑道,“生什麼氣呢?”
不怪他有此一問,她的表情像極了一隻生氣憤怒想要張牙舞爪的小貓,隻是力氣小了些。
池鏡窈蹙著眉頭,隻看他一眼,便扭頭重新看向江那頭的景色。
賀瑾承並沒有失去耐心,而是用自己長長的風衣將她裹住,她的後背緊貼著他的胸口,兩個人像連體嬰兒一般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