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州信史已達,皇帝殯天的消息已傳到各個角落。
榮王垂眸冷坐,似是哀傷不已,榮王妃在旁作陪,皆是一言不發……
李月明一行人到達後院的涼亭時,看到的便是這副景象……
“拜見王爺,王妃……”
眾人齊行禮,皆是滿麵愁容……
各有各的愁……
李月明愁的,是這事態有變,前世如此時候,還沒到皇帝殯天之時……
長濟愁的,是這關鍵時候,他竟還在榮州,督主那裏,定是忙成一團……
紅露愁的,是昨日新繡的那蝶戀花,拿給長濟後,他偏說那是屎殼郎滾糞蛋……
……
“人死不能複生,還望王爺想開些……”
李月明開口安慰,有道是千仇萬仇,人死了,也便消散了,更何況,畢竟血濃於水……
“嗯?明姐姐想差了……”
榮王妃揚起腦袋,歪了歪,解釋道:“阿複正愁呢,這皇上一死,離他去京都的日子也不遠了,我倆分隔兩地,定會彼此思念……”
李月明一愣,“……這樣……嗎?”
榮王跟著點頭,“趙澈那廝必會動作,榮州已然料理得當,隻是本王這王妃,本王如何也放不下……”
說罷,兩人齊相望,眼裏的情誼像是要溢出來。
李月明:“……”
“早不死晚不死,非得這時候死……”
趙複越說越生氣,怕是恨不得將那人的屍體都得踹上兩腳……
李月明抿了抿唇,不知如何安慰,“……這……生死不由己,誰也控製不了……”
榮王擺擺手,“罷,待事畢,本王便安心呆在這榮州,早來早了,趙雋那廝,本王從小便瞧不上,賊眉鼠眼,跟他爹一個樣……”
眾人一驚,頭更低了些,生怕聽到些不該聽的,保不住命,唯有李月明淡然處之,眨了眨眼,心道:雖未見過那趙雋,依榮王描述,也能依稀想出模樣,怕是好看不到哪去……
“王瑾可還在王府?”李月明問。
榮王點頭,道:“那廝聽到皇帝殯天的消息著實好哭了一陣,自那王瑾來榮州,本王便覺得他頗為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這下提起皇帝,本王倒是想起來了,這王瑾,本王小時候從皇帝的乾清宮看著過,依本王猜,這人既不是大皇兄的人,也不是趙澈之人,怕是那皇帝的眼線。”
李月明聽到此話,頓時明了,心道:這便說得通了,前世太子上位,定王敗北,王瑾若是皇帝的人,必定要為定王報仇,那賜婚聖旨,十有八九是假的……
雖有把握,但沒有證據,李月明心中一直有根刺,如今,水落石出,
如她所想,前世今生,栗青都沒有負她……
“王瑾之事,臣婦來之前已與夫君透露過,夫君已著手去查,想來也不會掀起什麼波浪。”
李月明心情愉悅,連話都帶著幾分明朗。
榮王聞言望向李月明,“區區螻蟻,不成氣候,隻是栗夫人,本王有一事不明。”
李月明:“王爺請講。”
榮王打量她一番,問道:“你身懷六甲,是如何說服栗督主,獨自來這榮州的?”
“身懷六甲?”
一道破了音的尖吼騰空而出,眾人齊蹙眉,望向那聲音出處。
長濟愣在原地,感受不到眾人的視線,他隻定定的望著李月明的肚子,久久不能回神。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