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必有回響(1 / 3)

“娘嘞,要命嘞!又他娘的下雪!”

雍州近日大雪連綿。

要上兩千階方能至的合道宗盤於因它出名的雍州仙山之上,一派銀裝素裹,隻是數日堆積的雪引得藥峰弟子抱怨連連。

“這味藥材怕寒,眼見著要長成了我還等著送予大師姐呢。”

同在侍弄藥草的弟子笑道:“你不請人練成丹大師姐要了何用?”

“我現下須得請陣修弟子幫忙隔了這溫度!”藥修抬頭看了看天,轉而歎道,“今年冬天冷啊,大師姐已下山三月,不知她何時回來。”

仍是那個弟子笑他,“用你操心?大師姐已至分神期,你何須擔心她冷到了。”

大師姐是白藏玉,她此時確實是冷的。白藏玉身在濟州,這裏別說是雪,連雨都隻在夜裏下。

此時正午,太陽明媚得很。她們一行人偏被困在魔修的牢獄中,那是特意為關押仙門中人準備的冰窟。

要說困其實也不至於。此據點修為最高的魔修不過出竅期,他倆差一個大境界。這冰窟也不是什麼法器變幻的,就隻是一個能為難築基金丹修士的籠子而已。不用劍,她一拳就能掄爆。

白藏玉能老實待在裏麵忍一忍涼氣,是她實在沒法拒絕師妹一點不合理的請求。

師妹江銘月把奉承夾在話裏:“外麵酷暑難忍,師姐掐訣辛苦,不如我們去那個冰窟裏躲一躲。待這群魔修晚上鬆懈,我們一舉端盡他們可好?”

掐訣掐成習慣的白藏玉不辛苦,她搖頭,“我們明明可以直接端下這個據點,為何要等到半夜?”

“師姐!哎呀,你不懂。”

白藏玉於是撓撓頭。

師弟弈江南擦拭著自己的劍,淩冽的眉目中隱有不耐,“師姐,那冰窟裏關了個俊俏的修士,師妹是想進去體己一番。”

白藏玉震驚了,探查地形還有心思看這個呢,小師妹真乃神人也。

“這,不太好吧?”

江銘月忙勸起來,“來時我已探查過,出竅期的魔修不在,剩下的修為高不到哪裏去。等一會兒我們隻需要裝作路過的修士,老老實實被綁就好了。”

白藏玉看了她一眼,目光裏寫滿了懷疑。江銘月不過是築基期,她是符修,最多身上揣了一大把符咒而已,如何能說安全。

“即使大魔不在,也不該以身犯險。”

“師姐,走吧。”弈江南扯了扯她的袖子。

“江南,你也不安全。”她不為所動。

“我與那魔修同是出竅,再說,有師姐你在。”弈江南收起劍,悄聲說,“再不去她要鬧了,最後一次。”

江銘月眼眶裏已蓄起了淚水,隱隱有掉下來的趨勢。她一貫是不忍這個小師妹落淚的。

任由弈江南拉著她走,白藏玉不忘補充:“往後不準以身犯險,除非我在。”

於是他們被綁了。

江銘月帶著他們裝模作樣的從寨子門前路過。

嘍囉魔修用低等法術繩索捆住了他們,粗手粗腳的把他們丟進了冰窟。

這完全是用厚冰壘起的牆。有法術維係,冰化不了。寒氣持續衝擊著人體,原先在裏麵關押著的修士有幾位已經凍得麵色烏青,三兩蜷縮在一堆,他們不過築基修為。

江銘月看上的那位修士還好,在牆角閉著眼坐著,雖說雙手仍然被束在身後,但好歹還有些體麵。

江銘月自進了冰窟就喪失了興趣,她修為解不開繩索,示意弈江南幫她,她悶聲說道:“我們被甩進來時,不見那小郎君睜眼一下,可見是個狠心腸,事不關己的人。這樣的人如何值得結交,連累師姐了,我不該這樣任性。”

“……你見這些人有誰睜眼看我們了。”弈江南與白藏玉無可奈何的對視了一眼。

“那更可惡!師姐,我們出去吧,等會兒不帶他們走。”江銘月撇嘴,頗有些委屈。

白藏玉把解下來的繩索放到一邊,掐了個訣,讓三人周身溫暖了些。“他們是被凍暈了啊,如何睜眼管旁人。”

“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