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必有回響(3 / 3)

但弈江南這樣別扭的人,有許多都照管不到。江銘月是吃辟穀丹長大的,偶爾她拿到的辟穀丹還被其他弟子抹了瀉藥,就欺她門中師兄師姐少在宗門。

白藏玉愧疚無比,對江銘月總抱有虧欠的心理。

江銘月從小好美色,昔年就抱著解羅冠不肯撒手。給她下瀉藥的還有個丹峰弟子,相貌堂堂,兩人加起來不到二十歲,江銘月竟然也可憐兮兮的原諒了他。

氣得弈江南和她講了這事八百次。

“我會教她的。”白藏玉那會兒保證過。

她想現在就是個好時機。

貌美的小郎君醒了,拿著火符的手因冷顫抖,得救的膽怯毀了他的好顏色。他細聲說:“在下還未到築基期,不會這些術法,勞煩前輩搭救。”

練氣期的修士也就身體比普通人強健了些。江銘月懵了,小郎君還未築基,她細看小郎君,小郎君是眼下是有細紋的。

“敢問……道友貴庚啊?”

“四十有二。”小郎君疑惑,把火符握緊了些,“還未感謝前輩援助……”

“那你還真是駐顏有術,嗬嗬。不必謝我,你回去需勤加修煉,早日築基,否則你容貌不保。”

修士築基容貌就基本定型了,不會再衰老,從此仙途百年千年都是這張臉。江銘月原本以為這郎君再不濟也是築基期,神才知道他何時能築基嘞。

“……”

江銘月撮起另一張火符,起身要走。

小郎君拉住她,懇切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在下沒有宗門,可否拜前輩為師?”

拽住的是江銘月,他的眼神飛往的是白藏玉和弈江南。兩人氣質沉穩,相貌不凡,想必是大宗門出來的。

男修頭發雖束冠正人君子,但外袍上掛滿了銀晃晃的鏈子,輕浮。

那女修,一身白衣仙風道骨,端正如宗師,儼然是主心骨。

主心骨正拿他當教學素材。

江銘月尋思這人為啥要恩將仇報,為難的瞥了一眼小郎君青紫的嘴唇,艱難道:“不了吧,我們宗門不收野路子。你放開我,我得去救他們呢。”

她愣是不敢報出合道宗的名字。

“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惡從膽邊生,小郎君直挺挺跪下。

“夭壽了夭壽了,豎子安敢害我!”

趁江銘月愣住,他“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合道宗拜師,一要有信物,二要立誓。

小郎君不僅沒拜成師,他還把外麵的魔修引了過來。

“吵什麼吵?還有氣兒說話?凍死你們!凍死你們!”

“老大馬上來看了,你們喧嘩什麼?”

“不知道裏麵在幹什麼,竟然還沒死。”

“師姐!”江銘月踹開修士,“出竅期的魔修回來了。”

“嗯。”

修士捂著心口倒地,惡狠狠又沒甚威懾力的威脅道:“你若是不收我,等會兒我就告訴魔修,你們是來壞他們好事兒的!”

“你有病吧……”

那邊還在理論,白藏玉已經拔出了劍。她雙指點在眉心,待機而發。

“師姐,動手。”

“森羅,起陣!”

神識探到冰窟外修為最高的魔修,霎時萬把虛幻的劍羅列,威勢洶洶,漫天是森然的劍光。

弈江南用劍鞘擊碎了冰窟。

在冰碎的一刻,他們從陣法的驚駭中回神,拔腿就跑。求上天求大地,恨上天恨大地恨母親沒給自己四條腿。

萬劍齊齊掠向一眾魔修,他們四散而逃,沒有戰意。出竅期的魔修一步不退,用武器抵擋,隨著聚集的劍越來越多,他招架不住,背上扛著劍跪地。

不用問來者何人,森羅劍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需要討饒,沒有十八年後又是好漢的叫囂,因為沒有魔修可以在白藏玉的手裏求得輪回路。

“森羅劍陣,你是白藏玉,你還沒死在秘境裏!”小郎君驚恐萬狀,再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