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生聞言,苦笑了一下,看來這個新來的監督主簿不單單武技好,心思也是一個細如毛發之人,他隻好依著吩咐,先讓一幹衙役將死狗一樣的韓繼和和李山搬了過來,放在離王成峰僅兩米的地方。
然後去掐羅興和何永的人中,將兩人弄醒後,這才吩咐一幹衙役去叫人,似乎是擔心有人不會來,杜元生沒忘了加一句就說是杜哥說的。
說完這句話,杜元生就覺得似乎不妥,急忙回頭去看王成峰,看到王成峰臉上並沒有什麼不滿,他這才鬆了口氣。
“老杜,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鳥廝還在這裏!”
羅興是第一個被打暈過去了,如今醒過來,手被折斷的地方疼得他撕心裂肺,不明眼前情勢和有些惱怒的他就是一陣怒罵。
“就是,老杜,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韓監督和李班頭嗎?怎麼他們被捆了?”
何永同樣也是不明情理,不過他除看到王成峰外,借著月光他還看到了被捆成豬一般躺在那裏的韓繼和和李山,說話稍微客氣了些。
“他們意圖傷害朝廷命官監督王主簿性命,被王主簿親手擊暈並被捆了。”
杜元生當然不可能直接說實話,但還是忍不住的提醒了一下兩人,希望兩人馬上閉嘴,不要給自己找麻煩。
“什麼王主簿?意圖傷害朝廷命官?這等隻知欺侮他人的惡棍,什麼時候變成朝命官了!看我不了結了他,帶著人頭去羅知縣那裏領了賞,回來請大家吃酒!”
當著王成峰的麵他也不可能把話說明了,杜元生的話外之間已經非常的明顯了。何永隱約的看出了些什麼,聽了杜元生的話,他馬上識趣的閉了嘴。
但羅興似乎是被惱怒衝昏了頭腦,聽了杜元生與明示沒有什麼區別的話語,他竟如不知道般,忍著疼痛從草地上站了起來,指著王成峰又是一通怒罵,一邊罵一邊就要向前衝。
“啪!”
“你個傻廝,你就再睡會吧!”
杜元生豈能容他如此鬧下去,羅興剛罵完,杜元生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照著他的臉就是一巴掌,生生的將羅興再次打暈了過去。
“王監督,此人剛從暈迷中醒來,剛才您就當他說胡話吧!”
羅興說著胡話,杜元生明顯的從王成峰的眼中看到了不悅,作為在戰場上拚殺過的人,他當然知道一個滿身殺氣的人不悅會做什麼,為了不讓羅興白白丟了性命,他隻好搶在王成峰的前麵將羅興擊暈,算是幫羅興撿回了一條性命。
“無妨,你是姓杜吧!我記住你了,以後你就幫我做事吧,不要再隨那個羅知縣胡作非為了!”
雖然王成峰對杜元生的聰明細致極為欣賞,但對他的擅作主張還是有點不喜。
杜元生當然聽出了王成峰話中的意思,但他沒有再繼續解釋,有的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拒絕和最好的回答,現在的情勢並不太明了,他根本就沒有必要馬上表明自己的立場,這個新來的監督主簿究竟有多大的能耐還有待於觀察,至於要站在哪裏,那不是他能夠左右的,王成峰是監督,他的上司,他難道可以不聽他的?
就這樣,王成峰與杜元生各懷心思,不再言語,何永雖然不明就理,但他聰明的選擇了閉嘴,以及躺在地上如同死豬的韓繼和和李山,以及新近被杜元生打暈了的羅興,在月光的照射下,完全就是一副死氣沉沉的畫麵。
直到處所所在的窪地中陸陸續續的出現火光,這副畫麵才被打破,隨著越來越多的衙役和火光聚向王成峰站著的這裏,氣氛才稍好了些。
何永借此機會,急忙溜進了衙役群中,如同躲過一場大劫般鬆了口氣。
不知道是不是出於對王成峰深夜召集感興趣還是因為杜元生的威望讓他們不敢懈怠,雖然在夜裏,但這次召集衙役們卻來得非常整齊,不一會兒,火光就將整片草地映得通紅,將月光完全擋在了九天之上,沒有半分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