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繼和李山帶給王成峰的麻煩仿佛一場黎明前的暴雨,不過是瞬息的時間便煙消雲散了,過後還是朗朗晴天。
在寧朝,有種役工的製度。而且役工明顯的分成了兩種,一種就是犯了律法,但又不至於判死的,就罰作役工,此類役工沒有工錢拿,十分辛苦,隻要逃走馬上處死。
另一種就是可以拿工錢的役工,這類役工沒有觸犯律法,但役工也必須做,隻是這類役工比觸犯了律法的役工稍好些,每年有固定的時間出役工,還可以拿工錢。
屬於王成峰管理的役工全都是第一種,都是在各處犯了律法被遣送到這裏來幹苦工的,不管風吹日曬,他們都必須要出工。
而修堤則是所有役工工種中最辛苦的一種,厄侯縣古來戰略要地,不管哪朝哪代都極為看重。
從前朝越開始,因為在厄侯以北設置了行省,蠻族對腹地的危害被降到了最低。
隻是寧朝並非隻有來自陸地的威脅,寧朝北西南三方皆是陸地,北方有蠻族,南方有諸小國,西有西夷諸盟,這三方皆有實力強勁的戍邊侯鎮守,由於寧朝國力極為強盛,軍隊實力雄厚,雖然不時有小摩擦,不過還算安定。
寧朝以西皆海,海上有寇國,捕魚劫掠為生。
寧朝陸戰實力極強,但一到海上,卻連一個小小的島國都打不過,雖然曾經建過大型的戰船,卻最終還是失敗了。
無奈之下,寧朝的諸大臣就想了一個最笨的辦法,那就是修堤防寇,這就是寧朝在諸沿海行省修堤的由來。
而寧朝似乎對在厄侯這個戰略要地修堤防寇極為看重,僅是百裏海堤,卻派了近三千役工在這裏修堤,看上去綿綿亙亙,煞是壯觀。
如果不說辛苦和實惠,僅是管理的役工人數,監督其實還是一個挺有權力的職位,隻是一想到每天要看這些汗涔涔的泥腿子和吹每天無止境的海風,卻又要讓人望而生畏。
韓繼和和李山被王成峰做實了意圖謀害朝廷命官的罪名,直接變成了役工。
而他們一直視為後盾的知縣羅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竟然知趣的閉了嘴,任由王成峰將兩打做役工,竟沒有半分威嚴被挑戰失了顏麵的感覺,還親自寫了一封如此甚好,賢弟受驚了的書信給王成峰。
在知縣羅智的這封信到來之前,韓繼和李山兩人雖然每天出役工,但都沒有真正的幹過活,直到王成峰將這封意味著知縣羅智已經將兩人拋棄的信砸在了兩人的臉上,兩人這才任命,終於有了役工的樣子。
一轉眼,王成峰這個厄侯縣的九品主簿監督就上任了十幾天。
在這十幾天的時間裏,寧朝的北方也正式的進入到了秋天。
秋天一來,王成峰就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這個世界的風很大,從秋風開始吹的時候開始,他所在的這個處所中滿是海水的腥味,仿佛就象是到了穿越前的賣魚場一般。
除了滿是腥味的海風,另一個讓王成峰感慨的就是寧朝的秋天來的太快了,頭一天還是綠草萋萋的草地,一夜秋風刮過,那些綠草中的水分仿佛是被抽幹了般變成了枯草,再一夜的時間,竟然連枯草都看不到了,入眼全是黃沙地。
沒有了芳草萋萋,再沒有了枯草掩麵,穿越前看夠了青山綠水的王成峰就掩不住的失落。
無奈之下,王成峰隻好拉著杜元生帶著他將屬於厄侯縣的所有修堤處年都走了一遍,一則這些處都最他管,二就是他實在是在一個地方呆不住,四處走走可以讓他消磨掉一些時間。
十幾日後他這才和杜元生重新回到了屬於他的監督處所,歇息了一夜後正躺在床上考慮今天要做什麼,卻聽見處所門外有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