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蕎在車裏打盹兒,車窗外的夕陽染紅了車廂,也染紅了她的半邊臉頰。
商景澈把她嘴角的頭發,別至耳後。
晉城的天,說變就變。
白日裏還是豔陽高照,晚間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南蕎還在夢裏麵與周公下棋,就被雨水拍打在玻璃窗的聲音驚醒。
她嘴巴裏麵嘟嘟嚷嚷地說著,“天氣預報沒有說今天有雨呀。”
“春雨,估計最近幾日都不會停,這幾場雨下完,氣溫也會徹底回升。”
“不如不下,再讓我過幾天的涼快日子。”
如同商景澈所言,晉城的雨,斷斷續續的下了一個星期。
南蕎原定的第二期拍攝,也趕巧在雨天。
索性,他們推測的場景,大多數是在室內,影響不大。
補光燈從四麵八方而來,導演還在不停的調整位置。
直到他說可以,南蕎才款款現身。
今日的主題是靈動,化妝師為她勾勒了白色的上挑眼線,睫毛卷起的弧度也誇張許多。
“南蕎小姐,動作幅度可以再誇張一些,越誇張越上鏡。”
伴隨著攝影師的指導語,南蕎又把自己的腰身向下壓低了一寸。
“好,很好,繼續保持這個姿勢。”
她像跳入凡間的精靈,引人心動。
下午六點鍾,一天的拍攝結束,攝影師給南蕎看了還沒有精修的片子,她很滿意。
月亮突破雲層。
清冷的白穿過層層積壓的烏雲,勉強照亮人間。
南蕎在休息區喝水,聽見有人在討論八卦,耳朵不自覺地豎了起來。
“樓家這次真的完蛋了。”
“那可是百年基業,不至於說沒就沒了吧。”
“誰讓他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呢!”
“要我說,那些有錢人的日子也沒過的多瀟灑,還不如普通的小老百姓。”
南蕎偷聽得非常投入,甚至沒發現杯子裏的水,早就空瓶了。
直到那群人散場,她仍是意猶未盡。
她打開手機,在詞條裏輸入“樓”字,很快,鋪天蓋地的資訊傳來,她看了大致,結局出乎她的預料。
其中,最吸引人的一個標題“樓家子女大義滅親”,加黑加粗,生怕別人看不仔細。
樓青玉出席新聞發布會,並且主動向大眾揭曉樓家生意的內幕。
……
一夜狂風,仿佛是要將晉城吹個底朝天。
南蕎往商景澈的懷裏鑽了鑽,又繼續熟睡過去。
第二天一早,又犯了起床困難症,最近一段時間,特別嗜睡,又找不出原因。
“阿澈,我想吃樓下那家的口蘑麵。”南蕎一邊刷牙,一邊含糊不清的說。
“等你換好衣服我們去吃。”
這是一家普通麵館,據說在晉城開了幾十年,是不少人的童年回憶。
近麵館二百米,就能聞到飄香的味道。
南蕎踏著歡快的步伐,進去找個一個靠窗的位置。
她拿出手機,掃碼下單兩碗口蘑清湯麵。
“今天終於不下雨了,對了,樓青玉怎麼會指認樓家有問題呢?”
其他人或許不知道內幕,但是商景澈一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