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門鈴聲響起,驚醒了夢裏的人。
南蕎摸了摸眼角的淚,夢裏的內容在這一刹那忘了個幹淨,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
商景澈也發現她醒了,柔聲道:“我去開門。”
緊接著,男人把手臂抽走,留了一個背影給她。
南蕎手心撐著床麵,試圖從床上坐起,一股酸痛感從她的四肢百骸劃過,剛收起的眼淚又被疼出來,抑製不住的往下流。
兩道雜亂的腳步聲靠近,她不想讓外人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連忙在床頭櫃抽了一張紙巾,把臉上的淚和鼻涕擦幹淨。
“醫生來了,蕎蕎。”
商景澈回來,手背在她光滑的額頭處貼了一下。
一冷一熱,南蕎隻覺得溫溫涼涼的舒服極了,不想讓這隻手移開。
“先測一下體溫。”
醫生拿了一個體溫槍,在她的耳旁“滴”了一下。
體溫逼近四十度,快要到達人體的極限,“女士的體溫過高,需要盡快采取措施,我現在需要聽一聽她的心跳。”
聽診器抵在南蕎的身上,她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
直至聽診器被收起,醫生說:“她心率比較快,應該是最近一段時間沒有好好休息,三天之內不要有過於疲勞或者強烈的活動。”
“需要吃藥嗎?”
“吃藥的效果比較慢,可能會造成患者反複發燒,建議輸液。”
南蕎聽不懂法語,隻能詢問商景澈:“醫生說了什麼?”
“你高燒比較厲害,需要輸液。”
南蕎瞥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鍾,淩晨兩點鍾,輸液結束恐怕要到後半夜,她知道商景澈明天還有重要的工作,不想因此而耽誤他的休息,於是,又問道:“可以吃藥嗎?我不想輸液,我想早點睡覺。”
“有我看針,你安心睡就好。”
南蕎看了眼醫生,琢磨著對方應該聽不懂華國話,難得的說了一句:“我想讓你抱著我睡。”
繼而,商景澈和醫生做交涉,商量之後的結果是打屁股針。
幸好,酒店聯係的醫生是一名女性。
確定是肌肉注射,醫生手腳麻利的重新配藥,商景澈告知南蕎:“打屁股針,可能會有點痛。”
南蕎懵了。
她都多少年沒有打過屁股針,這個詞語,隻在童年的記憶裏出現過,她抗拒的搖頭:“我也不要打屁股針。”
當著丈夫和陌生人的麵,要她脫褲子打針,實在是難為情。
南蕎自認為她做不到。
可是,醫生沒再給她多餘的選擇,藥液已經抽好在針管,針頭在白熾燈之下更顯尖銳。
商景澈摸摸南蕎的頭,似是安撫,“幾秒鍾就好,別怕。”
南蕎欲哭無淚。
這根本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她二十幾年的老臉都要丟盡了!
“可以把她的褲子,向下拉一點。”
商景澈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也不管南蕎是否願意,直接把人翻了個身,屁股朝上。
南蕎隨手抓了一個枕頭,把自己的臉深深的埋了進去。
她心底呐喊,希望明日過後沒有人記得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