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我想喝水。”

南蕎的聲音在被子裏悶悶的,還帶著一股病弱的沙啞。

商景澈迷離睜眼,發覺她身上的體溫燙的厲害,“蕎蕎,你發燒了。”

男人起身,倒了一杯溫熱的水,放在床頭櫃,“坐起來喝水。”

然而,南蕎根本使不上力氣,隻覺得渾身上下酸軟無比,胳膊深深陷在軟床的凹陷處。

商景澈把燈打開,亮堂堂的光影刺的她眼淚直流,嬌氣的說了句:“不要開燈。”

“好。”商景澈一副哄小孩兒的語氣,把燈光調暗,隨後,扶著她的肩膀,讓人倚在他懷裏,這才把水杯拿過來,輕聲說:“慢慢喝。”

半杯溫水下肚,南蕎勉強的找回了聲音,“頭很痛,要炸開一樣。”

商景澈當機立斷地說:“你身上很燙,我們現在去醫院。”

南蕎一聽這話,立馬把自己埋在被子裏,有氣無力的說:“不想動。”

“我們有車,開車過去。”

“那也不想動。”

“或者我抱你過去,生病了需要看醫生,你現在的額頭很熱。”

商量了好半天,不管商景澈怎麼勸說,南蕎的回複始終都是“不要”兩個字。

看著她沉甸甸的樣子,商景澈心軟下來,繼而,撥通了酒店的熱線服務。

總統套房的熱線,有工作人員二十四小時輪班製。

“需要一個醫生,我這裏有人發燒。”商景澈流利的法語,言簡意賅的在電話裏表明了他的訴求。

電話掛斷之後,他又把南蕎的被子蓋的更嚴實了一點,空調溫度也調高至二十八度。

“阿澈,你說法語很好聽。”

這會兒的南蕎,腦袋已經燒糊塗,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隻是遵循人類最原始的本能。

“以後也可以教你。”

“我每天都在想你。”她的聲音,已經啞的快要分辨不出是她的。

“我也是。”

“阿澈,你不能娶別人回家。”

此話一出,商景澈愣了一下,這才發現她迷迷糊糊的失了神誌,難怪,說話也變得顛三倒四。

他不由得搖頭輕笑,看來,南蕎心裏麵還惦記著白桃的話。

即使知道南蕎正處於昏昏沉沉的狀態,他還是耐著性子哄:“我不會,我的妻子隻有南蕎,也隻是南蕎,別人我都不要。”

他也不知道南蕎到底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隻感受到懷裏的人沒了動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隻纖細的手臂從被子的縫隙裏探出來,抓住了他的睡衣邊緣。

商景澈擔心南蕎涼著,又把手臂塞了回去,自己的手也留在了裏麵,緊握著她,另一隻手也墊在了她腦袋下。

倏然間,商景澈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液體,滴在了他手腕處。

他低頭,發現南蕎的眼窩掛著幾滴晶瑩的淚珠,他也不知道人是睡著,還是清醒的狀態,隻輕輕換了一聲“蕎蕎”,沒有人理他。

南蕎做了一個夢,夢裏商景澈棄她於不顧,她鼻尖酸澀的厲害,也不知道夢境之外的自己已經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