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徵,你到底想怎麼樣?”
樊時也怕他著涼,身上掛著這麼一個超大號的掛件走到了床邊,在感受到懷裏人微微僵硬的身子時,抓起一旁的毛巾被將人裹住放到了床上,心平氣和的問,“你來,是為了跟我做嗎?”
黎徵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是。”
樊時也氣的恨不得給他一嘴巴子,“難道我們之間隻剩下做了嗎?還是說,你對我唯一的留戀就隻剩下身體了?黎徵,我在你眼裏已經這麼不堪了嗎?”
“我......”
“好了,你別說了,既然你還能有留戀的東西,而我正好也有需求,一拍即合,又何必扭扭捏捏。”樊時也飛快的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就像是怕他要說出其他的答案一般。
於是,他不等黎徵反應過來,又重新將他身上的毛巾被掀開,整個人欺身壓了上去。
他心底帶著一些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恐慌,在他的唇上,頸間,鎖骨,一路的吻著,胡亂的沒有節奏,一路吻下去,直朝著那最神秘的地帶。
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著急,似乎帶著一點點討好的意味,先讓黎徵爽了一遍,之後才在他渾身亂顫、大腦空白時,借著這股子情|欲,整個人重新壓了上去......
也不知道是樊時也故意使然,還是說真的巧合,自打那晚之後,黎徵拚命都不願留下來,下半夜也要執意回公司,於是樊時也在苦留無果後,還是不得不開著車間將人送回了公司,而第二天他們的事情又引出了一個大型的攝製組破壞環境事件,而且此次事件直接被上頭點名批評,責令整改,就連劇都要求延時上映。
當黎徵聽到那部劇的名字時,整個人還有點愣,那部劇可是有名的大爛片,完全能夠載入史冊的那種,明明那個導演曾經導演過名留電影編年史的著作,但現在江郎才盡再也沒有什麼能夠拿得出手的電影,隻靠著全國都蕭條的武俠片,怎麼可能賣座賣好......
有了這件事一衝,關注他們那個事情的人也少了,隻要他們能夠在短期內全部改好,應該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最多就是罰錢警告之類,這還在黎徵的接受範圍之內。
黎徵拎著果籃去醫院看望唐振東時,他媽媽正在跟他說隔壁誰家的女兒又是在哪個體製裏工作,又是在哪個大學教書,反正就是各種推銷別人家的姑娘,以求讓自己的兒子能“改邪歸正”,而他正要敲門進去時,忽然又聽他媽說——
“兒子,要不你跟黎徵試試也行,我記得你小時候就喜歡他,上高中還寫了那麼厚一本日記,到現在都沒舍得扔吧?你要是有那個心,要不就跟他試試,反正那個孩子我雖然心底看不上,可條件也是不錯了......”
“媽,你憑什麼看不上人家?人家哪裏不比我強?我除了有一個當副市長的父親,我還有什麼?長相學曆那都是次要的,就單說個人能力,我和黎徵比?我還是他的下屬呢!”
“你這孩子......你說的那是什麼話,我說了什麼了,你就一堆話在那兒等著我,我是說黎徵不好了嗎?我就是勸你跟他試試......”
後麵的話,黎徵覺得沒有聽下去的必要了,回過頭將帶來的果籃放到護士站,求人家幫忙給唐振東送過去,自己轉身出門打車回公司。
一路上都在堵車,堵得心煩意亂,整個人的胸口都像是憋了一團火。
果然麼。
這幾年他的生活都死和唐振東有所交集的,這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倆有些什麼,也可以去幻想什麼?
哦對了,還有榔頭,公司裏不少女職員討論的時候也被他聽過,他們都以為榔頭是和他在一起的.....
可是。
可是啊。
算了,不需要可是了。
黎徵歎了一口氣,掏出電話發了一條信息。
-我想見你。
信息過了十幾秒就回了過來,言簡意賅的一句話:你在哪兒?
“王府井。”黎徵看了一眼前方擁堵的道路,拍了拍司機師傅的肩膀道:“師傅,就跟這兒下吧,堵得我心焦。”
司機擔憂的看了他一眼,少收了一塊錢。
而下車走了十幾米了,他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和錢包都忘在了剛剛的出租車上。
媽的!
“今天所有人都要和我作對嗎?”
黎徵氣不順,抬腿踢了路邊的雪堆一腳,結果卻濺了自己一身的髒雪。外加也有雪進了鞋子裏,又涼又濕的感覺很不好。
他整個人非常沮喪的蹲在馬路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思緒逐漸飛遠,直到眼前忽然出現兩條長腿,鞋麵因為走得焦急,而失去了原有的光澤,可這會兒再陽光和積雪的反光下,卻亮的足能夠灼傷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