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劍各長二尺,背上有銘雲:“神劍禦除眾毒。”隨四時而變五色,凡遇不測事,輒在匣吼聲,常置於側。
漢將鍾離權道既成,天詔封號太極左宮真人,或現或隱,曆魏及晉,仕為大將,鎮守代郡,半其姓名曰金重。見軍中丫頭坦腹,手搖棕扇自若,赤麵偉體,龍睛虯髯,烏桓匈奴不戰而屈,中原默受其佑。
及晉帝驕奢,縱養夷患。鍾祖見北運將興,遂解印去。
壬寅夏亢旱,百姓曰:“聞仁德動天。”陽平元城束皙,遠近播其仁厚,群姓請之。皙齋戒禱告,須臾大雨如注,三日不息,萬物回生。民歌曰:
束先生,通神明,請天三日甘雨零。我黍以育,我稷以生,何以酬之,願束長生。
帝擢為著作郎。
明年三月,帝朝會,問三日曲水之義。皙曰:“周公成洛邑,因流水以泛酒。故逸詩雲‘羽觴隨波’。又秦昭王以三日置酒河曲,見金人捧水心之劍曰:‘令君製有西友二漢,相緣為盛集。’”
帝以晳為尚書郎。
後父楊駿至皙第,訪道行之士,欲引為己用。
皙曰:“蘇門山孫廣田,當世異人也。”
駿曰:“非善嘯之孫登乎?”
即浼皙往迎。登慨然就道。既至見駿,問訊不答。駿見其衣單,遺以布袍。才出門,就人借刀斷袍,上下異處。置駿門下,時謂為狂。
洛下名士知登,鹹造訪問,登終不語。竊謂哲曰:“腥膻氣不堪聞,欲入東南避之。”駿錄之不放去,登乃卒死。駿使殯之。後數日,有見登在董馬坡,寄書與故人。皙旋遁去。
會稽夏統,嚴青之徒,為母病,詣洛市藥。會上巳,賈充引舡與語,勸之仕,俯首。充令妓女盛服,繞舡三匝。統危坐,視之蔑如。充悵然曰:“此吳兒木腸石心也。”是冬,孫皓殂。
甲辰五年,天變屢現。帝因水旱,遍訪異人。
時葛孝先南回,常乘猛虎入城市。東海有人寄書至,呼孝先為仙公,世隨稱之。
是秋偶遊洛,有人奏言仙公能乘虎使鬼。召至,賜坐曰:“百姓方思雨,寧可致乎?”
公曰:“易得耳。”
書符著社中。俄頃晦暝,大雨滂沱三尺。帝以錢十萬賜之,公領去,散投大井中,使貧人掌一器於井上,呼錢出水,一一飛投器中,器盈則止。苟富足者戲呼,錢無出者。
仙公至汝南,遇一神廟,凡過者離百步下車,否則有警。
公命車直趨,大風驟起,塵埃蔽天。公怒曰:“小邪敢爾!”書一符,令從者投廟中,廟屋自焚。
過武康,見一人家病作,請巫祀妖邪。邪附巫者,與仙公飲。公故不飲,邪出語不遜,公厲聲叱之,命五伯拽邪頭附柱,鞭背出血,伏罪乃止。
又過華陰,見一士人溺於蛇精。仙公化作田夫,驅黃犢而耕。因說士人曰:“汝婦蛇精也,前後啖人無數。”
乃引看一古井,其中白骨盈積,士恐甚。教窺其跡。士歸家密窺,果蛇。公禁而斬之,以一符與士服,瀉下蚯蚓、蝦蟆之類,遂得生。
仙公在荊門軍紫蓋山修煉。值天寒大凍,仙公跣足,衣衫襤褸。屈家二女偶見,憐之,夤夜促成雙履,次日往獻。公已去,但存爐灰尚溫。二女撥灰,得丹一粒。姊妹分服,自後神氣衝衝,不饑不渴。
仙公嚐於西峰石壁上石臼搗藥,遺墜一粟許,飛禽食之不死。月白風清之夜,其禽猶作丁當杵臼之聲,因名搗藥鳥。
仙公遊吳南武城,投成丹於水中,湧泉五色。
琴高在東海,聞仙公得道,跨雙鯉來訪。與之酣飲,既醉,高臥雲深處。酒醒,雙鯉化為石。仙公贈以雙鶴,跨之而還。
有客從仙公泛舟,見囊中有十數符。客曰:“符之驗可見否?”公以一符投水中,逐水而下。
客曰:“常人投之亦然。”複取一符投之,逆流而上。
客曰:“異矣!”複投一符,不上不下,停於中流。須臾,上符下符會一處,良久收之。
水濱鬻大魚者謂之曰:“欲假此魚,到河伯處。”
漁者曰:“已死矣。”
曰:“亦可。”以丹書紙納魚口中,投水,躍然而去,見者驚異。一時從遊甚眾。
鄭思遠少為諸生,善曆律星緯,亦從學道仙公,盡受其正一法文、三皇內文、五嶽真形圖、太清金液洞玄五符。思遠遂入廬江馬跡山修煉,仁及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