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寶誌公建康混跡 張果老六合聯婚(1 / 3)

癸酉,遷都洛陽,聞平陽關朗習《易》、《春秋》,屢微不出,常馳驊諮之,所對皆切時務。

乙亥,魏主如魯親祀孔子,拜孔氏二人、顏氏二人官,仍選諸孔宗子中一人封崇聖侯奉祀,命修墓,建碑銘,禁國人北俗語及胡服。丙子改姓元氏。

鄴中有軍士女,年十四,患妖病,累年治者數十人,因無證據,並辭去,遍訪求治不得。聞魏成元兆能以九天法禁絕妖怪,遂引女來謁。兆視曰:“此是佛寺中璧畫四天神部落中魅也。”其父曰:“某前於雲門黃花寺中,東壁畫東方神,以乞恩攜女至其下,因夜驚魘,夢惡鬼來,持肩而笑,遂得疾。”

兆大笑,似與空中人語,左右聞有應對音,良久,兆向庭嗔責雲:“亟持來!”空中雲:“春方大神傳語元大行,惡神吾自當罪戮。”兆怒曰:“汝以我誠達春方,必速鎖致。”空中複語曰:“召三雙牙,八赤恩往。”鹹聞有風雨聲,乃至。兆令現形,見三神皆丈餘,各有雙牙長三尺,露唇外,衣青赤衣;又八神衣赤眼眉並殷色,共扼其神,直逼軒下,蓬首赤目,大鼻方口紅齒,手足如鳥,兩足有長毛,衣若豹鞟。

兆令前曰:“汝畫影耳,奈何有此妖形?”應曰:“畫以像真,真即有神氣,精靈有憑,可通感幻化。臣實有罪。”兆怒,命侍童取罐瓶,受水淋之盡,而色不衰。兆更命煎湯以淋,須臾,神兵賜衣囊,令擲空野。其女即愈,父載歸鄴。複於黃花寺,即以清涼水洗之。僧雲敬雲:“前月中忽晝晦,有惡風玄雲,聲動雷霆,繞寺良久。聞有雲:勢力不如元大行,速去。風止,自少至老,此像慘澹。”未幾,兆謂眾曰:“吾徒寇道士在豫章,候吾會吳真君,將同遊真齊。”遂不知所往。

戊寅,齊主改元永秦,遂病殂,子寶卷立。是年魏主殂,子恪立,倖戚用事,魏政浸衰。齊主事嬉遊華靡,數誅朝士。時蕭衍鎮襄陽,聞殺其親兄尚書令懿,辛巳春起兵。立南康王寶融於江陵。衍假黃鉞殺寶卷。壬午,衍進爵為梁王,使人勸禪位,衍遂稱帝,建元天監。廢寶融,尋弑之。

梁主初禦極,桂陽奏正階山有九鳳集天柱峰和鳴,命其地曰始興。因念符讖之驗,遣使徵陶弘景。初隱茅山,得楊、許二君真傳,登岩告靜,願與物絕。架三層樓棲止,身居其上,唯一小豎得至其沂,傳度而已。弟子居中,接賓於下。山有喜客泉,客至則泉湧。複深隱於固安福全山北。齊高宗詣問曰:“山中何所有?”弘景答以詩曰:

山中何所有,嶺上多白雲。

隻可自怡樂,不堪持贈君。

常遊天門山桃花坑、虎蹲山。特爰鬆風,庭院皆植鬆,每聞其響,欣然為樂。有時獨遊泉石,或命童子吹笙於側。本使馬善射,晚皆不為,顧惜光景,老而彌篤。深慕張良之為人,率性清虛,其所通者,皆得於心,非傍識所能及。尤好著述,尚奇異,長於詮正謬偽,文不空發,成即為體。遣渾天儀,轉之與天相會,以占星度。其撰《真誥》、《隱訣》、注《老子》等書二百餘卷。著《太清經》,一名《劍經》,言凡學道術者,皆須有好劍隨身。又曰:“幹將、莫邪,皆銅鑄,非鐵也。”

在齊深藏向晦,及梁革命,議國號未定,乃援引圖讖諸記,定梁應運之符進之。又擇交禪日,靈驗昭著。敕使入山,宣旨酬謝。帝早與之遊,及是恩禮甚篤,每得其書,焚香虔受。屢以手敕招迓,弘景惟畫二牛,一散放於水草間,一著金籠頭,有人執繩以策驅之。帝曰:“此人欲效曳尾龜,豈可致耶?”國家每有大事,必先諮決,時謂山中宰相。及得神符秘訣,以為神丹可成,而苦無藥物,帝給黃金、朱砂、曾青、雄黃等物,乃合飛丹,色如霜雪,服之體輕,帝服亦驗,思禮益敦。

釋迦座下阿修羅、毗伽那,初見曇花菖陽應運出世,亦啟請行化東南。如來命其分投南北,行教眾生。二尊者作禮辭別,阿修羅化形濟度,毗伽那不願投胎,乃現身為小兒,棲於東陽鎮之古木鷹巢中。

有朱氏姆,幼未適人,一生獨處,拾薪樹下,聞鳥巢兒啼,收育之,時宋元嘉元年。七歲即出家於鍾山道林寺,號寶誌,長修禪業。太始初,忽如僻異處無定時,或一身三處宿,發長數寸,常跣行街巷,執一錫杖,杖頭掛剪刀及鏡,或掛一兩匹帛。建元中稍見異跡,數日不食,亦無饑容。吟詞若讖記,與人言,始苦難曉,後皆應驗,士庶皆敬事之。